“意思了一下。”
“你喝了多少?”
周语眼睛还在书里,风轻云淡的,“不到一斤吧。”
60多度的老白干!
顾来怔怔的问:“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吗,”她翻页,手指修长漂亮,将那颗原本毫不起眼的钻戒衬托得光华夺目,“适当喝些酒,有助睡眠。”
“……”
更深夜静。
红色的蚊帐床单和窗户上的双喜剪纸相得益彰。半掩的雕花窗棂,旧痕遍身的朱红木柜,透着喜庆和古韵。映着朦胧的烛光,影影卓卓,说不尽的风情和故事。
风扇吱吱呀呀,吹涨他的衣服,吹起她脸旁的发丝。
她的漂亮让他心慌,那是一种,一看就不属于这儿的美。
他娶了她,她成了他老婆。但她从前有没有成过家,家在哪里,家里几口人,他通通不知道。
她能喝一斤白酒而面不改色,他也不知道。
他发现自己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一点也不。
宿醉难受,这个发现比宿醉更难受。
周语依旧低头看书,清风徐来,缓缓翻页。
顾来抬手抓一下头,站直身子。
“我去睡了。”
她没什么反应,“嗯”一声。
脚步声响起,由近致远,拖拖拉拉走得很慢,像带着某种幽怨与不甘。
夏季天气多变,刚才还是一片白月光,这会儿又开始下雨。
毛毛细雨,淅淅沥沥,看情形要下整晚。
天色比以往更浓,甚至看不见远山的轮廓。
过了十分钟,楼下传来动静,有人踏上木楼梯。
“周语。”
“啊?”
那人站在楼梯中间,沉声说:“下雨了,我上来关窗户。”
“不用,开着凉快。”
“哦。”
等了会儿,他说:“那我去睡了。”
“嗯。”
脚步声往下,踩在楼梯上有些重。
又过了十分钟,那人再一次上楼,走到周语面前。
周语从书里抬起头:“今天事儿挺多呀。”
“我来拿裤子。”
“拿什么裤子?”
“哦,”他面无表情的解释,“睡觉穿的。”
周语轻飘飘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