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后将这件事同谢令从说了,谢令从却是丝毫不介意,反而在那好笑的安慰她。
——目前为止,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三日的时候,这件事就传的京城大街小巷都是,不仅限于那些世家大族,所有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公主殿下因为善妒下手害死了驸马通房腹中的孩子。
一时之间谢令从处于了风口浪尖的位置,虽然有人说公主驸马成婚还不到半年驸马就让通房有了身孕着实不应该,但更多地还是责怪谢令从身为皇家公主没有公主该有的大度,心无容人之量,下手心狠手辣。
这样的消息从侯府传到各个世家大族,又从世家大族传到市井百姓耳中,速度之快就连太夫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她走到正院前,看着一脸沉静温习书法的萧琞,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琞抬头,面无表情:“母亲这是何意?”
太夫人指着他骂道:“你如今身无一官半职,合该好好讨好大公主,现在府中出了这种事你非但不管束好下人,反而任由他们放出谣言,这公主若是追究起来,向陛下那边告上一状,可如何是好?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萧琞扫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眸光深邃,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自有分寸。”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痛心疾首:“你跟公主之间的事是你们的事,但不管怎么样也得想想,你是长宁侯,背上肩着的是整个长宁侯府,不容你任性!”
萧琞执笔的动作一顿,慢悠悠抬头,看着太夫人,眸光冰冷暗沉,没有丝毫感情,看得太夫人心中一凌,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萧琞慢慢垂下眼睑,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却是开口道:“儿子晓得自己的身份,母亲先回去吧。”
太夫人被刚才那一眼看得汗毛直竖,此时听到他那不怎么客气的话她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琞……怎么感觉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她心下惊疑,可看着那端坐在桌旁,身子一半沐浴在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下、一半融入在深沉的黑暗中的萧琞,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匆匆留下一句:“不、不管怎么样,素月那丫头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乍然间失去了孩子肯定极为伤心,你也好好安慰安慰她!”语罢,她转身了离开了书房。
唯余萧琞看着她的背影,嗤笑出声。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好像她不知道,素月为什么会流产一般。
外面的风风雨雨谢令从知道,但她却满不在乎,依旧在在锦园里好吃好喝,快活得不得了。
萧琞做出这种事无非只有一个原因,想借着舆论逼她低头罢了,可要让谢令从向他低头?
呵。
今日今晨倒是不怎么忙,太阳还未西沉就回来了。谢令从抬眼望他,就见他一身显然是特意换过的白袍,一手背在身后,正款款的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