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言顿了顿,他很少会见到这样的他。
谢彦辞这个人,太难看透,你永远不会明白他。
他走上前,拍了拍谢彦辞的肩膀,抛下一句话:“我知道世事难两全,但是也想想自己,你的路还很长,我们都要坚定的活下去。”
随后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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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府此时也一片灯火通明。
燕君安盘腿坐在榻上,对面是个年轻男子,面上蒙着面罩,燕君安替对面人倒了一杯茶,对面人推托不饮,“不喝了,茶太好,喝完会清醒,回去还要睡一觉。”
燕君安淡笑着放下紫砂壶,缓缓开口道:“今晚真是精彩,都护府家的小公子成了采花贼,府君大人可有立功的办法了。”
对面男子不解:“明府君不打算调查?”
燕君安笑而不语,缓缓饮了一口茶水,茶香口中四溢,他忽然想起菩提山上吃的薯饼,虽然回去后面色煞白,腹内绞痛,可他仍旧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甜,最美味可口的食物。
“嗯?”对面男子听不到燕君安回应,又哼了一句。
燕君安才放下杯盏,笑道:“明府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查?”
“此话何意?”
燕君安目光定定地盯着对方,将那杯已经微微凉的茶水推到男子面前:“喝了吧,这夜太长,你没时间睡了。”
屋中烛火将要燃尽,两人此时面对面已经谈了将近整宿,天边泛出鱼肚白,一轮朝阳将要跳出地平线,街鼓已经响了第三声,一波又一波,伴着山上寺庙的钟声,敲响了整个南明的清晨。
“真是越发看不懂谢小侯了,有意思。”
“你怎知道就是他?”年轻男子喝茶喝上了头,甚至拿起了榻上雕花食盒,伸手要揭盖时,却被燕君安拦下,宝贝似的放到自己身边,男子瘪了瘪嘴:“什么东西,这么金贵?不都是吃的么?”
燕君安眸色渐沉,烛火终于燃尽,烛花流了一灯台,只听燕君安道:“那也不是给你吃的,我不吃,那它就永远不是吃的。”
男子嘁了一声,摆摆手:“不吃不吃,你同我说说,你怎知就是他?”
燕君安满眼柔情,小心放平整食盒,捋平袍角,这才似是而非的回了句:“猜的。”
“”男子自觉无趣,又喝完了一杯茶,半晌后跳下床榻,冲燕君安道:“你看人通透,但是别忘了,自己也身在其中,与你计划无关的事,你不要去做。”
燕君安手指一顿,敛去笑意,淡声道:“你不必担心我,我只保她一人。”
年轻男子走到门边,伸手开了门,犹豫了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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