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谢彦辞追不回来,她不是寻常任人摆布的女儿家。
有人在深山中抓了几只野兔,剥了皮也就就着火烤了,没有一点调料,他们每个人吃的都很开心。
篝火中,沈惊晚攥着兔腿,仰头看天。
好像这一路走来,她的想法变得同以前截然不同了起来。
从前觉得迈不去的坎儿,而今看去,竟然觉得毫无缘由,甚至有些可笑。
那些事都不过是人生长河中最微茫的尘埃。
温时朗看她捏着兔肉也不吃,问道:“在看什么?”
随即顺着沈惊晚的视线看去,沈惊晚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行军打仗,守家卫国的将士太令人敬佩了。”
“是啊。”温时朗重重吸了一口气。
一路风餐露宿,在第九天,沈惊晚觉得自己双腿快没知觉得时候,他们到了潼关。
彼时的潼关一阵萧索,根本看不到一丁点的生机。
沈惊晚看着满山遍野被火烧过的痕迹,问道:“是这里吗?”
温时朗笑道:“是这里,转身,朝后看。”
沈惊晚,没明白过来,转身缓缓朝后望去。
一匹白马缓缓出现在她视野中,从山坡上摇摇晃晃的拖着佩剑男人出现在山坡之上。
端坐马儿上的男人身穿冷色的铠甲,盘领窄袍,后有红色披挂,发出飒飒的响声。
谢彦辞只身一人来接他们。、
却在看清沈惊晚的脸时震惊了很久,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谢彦辞就愣在那里,难以置信。
微风吹动头盔上的红缨,被战火烧枯的杨槐树半边仍顽强的生长着,白色的杨槐花随风舞动时好像一串串无声的银玲。
花瓣一片片落在他沾血的铠甲上,他的脸上满是血渍,灰尘,可是那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下巴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雄鹰翱翔越过潼关,振翅高飞。
最后是温时朗喊了句:“我们来了。”
谢彦辞翻身下马,越过人群,直接走到了人群最中央,沈惊晚的面前。
一张口,声音哑的不像样子,仿佛无数个日夜没有睡过觉一般。
再也没了从前清贵无双,干干净净的世家公子清润模样。
他问:“为什么?”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里这么危险,她为什么要来?
沈惊晚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谢彦辞看着她低头咬着下唇不吭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朝着远处的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