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灵月治好了傻子,那这个消息会不胫而走,或许在她们还没到京城时晏琼就会知道。
她带了个神医回来。
☆、进退两难
入夜,微风吹皱一池水,皓月悬挂在空中,照在地上将人影拉得老长。
家家户户闭门,偶有一两只狗吠,在空寂的镇上格外刺耳,长街尽头一户人家灯盏还没熄灭,妇人佝偻背影倒映在木门上,她时不时低头看睡着的男人。
快要夜半了,她手上端着正是熬好的第二幅药,正准备□□上的男人起来吃药。
妇人满脸皱纹,不常笑板着脸,只有看到儿子时神色才温和不少,她轻声唤道:&ldo;小狗儿,起床喝药了。&rdo;
她声音不是很大,似是怕床上的人起来发疯一直叫的很小声。
床上的男人咕哝两句转了身往里侧着睡,妇人又唤了句:&ldo;小狗儿?&rdo;
原本还在熟睡的男人倏地僵直身体,似有抹气钻进他身体里,他手脚崩直死死咬着牙,动也不动。
妇人见他如此模样着急道:&ldo;小狗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rdo;
她慌忙将手上的药放在一边桌上,双手抱住男人的脖子,老泪纵横,花白的头发都跟着发颤,没一刻怀中男人渐渐放松下来。
妇人抬手拭去他额上细汗,心有余悸喊道:&ldo;小狗儿起床好不好?&rdo;
她怕了。
她现在不要让他吃药了,她宁愿他不好就这样呆呆傻傻,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侧着身体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他记得他去了昆仑山,回来后,回来后是怎么样?
还是他现在还没有回来?
男人忙低头看自己手掌和身体,没有丝毫损伤,锦被也是熟悉的颜色,他低声唤道:&ldo;娘。&rdo;
妇人的身体登时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掰正男人的身体激动道:&ldo;你叫我什么?小狗儿你叫我什么?&rdo;
男人似是不解的蹙眉,浅笑:&ldo;娘啊,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我不是去昆仑山了吗怎么回来了?&rdo;
他的记忆似乎就停留在去昆仑山前的那刻,妇人却没想那么多,她激动的手忙脚乱,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听到小狗儿唤她娘了,曾以为这辈子到死都听不到。
可是现在听到了。
叫她如何不激动!
房内二人正在重温亲情,谁都没注意到门外的屋檐上正倒着个人,青寒面色有几分发白,她轻舒一口气,胸口疼痛。
之前的旧伤未愈,现在又动用灵力,她显然体力不支了。
身体摇晃两下,瞬间被一个人拥住,晏苏有些气恼道:&ldo;青寒你真是胡闹!&rdo;
顾忌到房内的人,晏苏说话声很小,门外有鸟飞过,再转眼,屋檐上的两人已经消失了。
晏苏抱着青寒一路往客栈走去,步伐飞快。
青寒紧紧揽住晏苏的脖颈,见她气恼的模样觉得难得,她撒娇道:&ldo;晏苏……&rdo;
&ldo;晏将军,苏苏。&rdo;
各种叫法都齐齐上阵,晏苏不为所动,只是兀自瞪她眼:&ldo;老实点!&rdo;
她说罢将青寒的双臂从脖颈上拿下,脸色犹如外面的天色,煞黑。
青寒瘪瘪嘴哼一声。
两人迅速到了客栈,灵月也在房内,青寒见灵月小跑过来面露担忧,她轻笑:&ldo;我真没想到你连我的结界都能察觉。&rdo;
在去长街尽头那家之前青寒在房内施了法,就是怕晏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