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该乱动,若是被他人察觉,怕是他们也没这般幸运。且若是乱动,那暗器又来,她怎能防备,虽说赵听南会武,可她却是什么也不会,只是一娇弱的女子。而本想再离赵听南远些的娇小身子,却是不敢再动,但是秋修敏却是不知自己比那时又靠近了他些许。
瞧着身下之人乖巧地任他搂着,又见那莹白的小脸显出一丝酡红,整个脸蛋因而都粉嫩起来,赵听南那喉中也不知何时干渴了些许。
气息有些急促般地吹在她的耳边,惹得秋修敏脸红了一次又一次,她只能在心中暗道自己怎的如此不争气。相比于秋修敏觉着折磨得很,而赵听南却是饶有兴味地瞧着她这般可爱之处。
船板处已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须臾后秋修敏便瞧见了墨砚的到来,而见况想必是现下已经无事,她又想起自己还在赵听南怀中。秋修敏还未等赵听南放手,自己便已迅速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ldo;都督,人已畏罪自杀,看来是有备而来。&rdo;墨砚将方才的事情告知,眸子处落在安毓身上,他悄悄地瞧了一眼安毓,这才晓得自己似乎扰了二人的独处。
禀告之时,墨砚又瞧见都督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又想起夫人逃离都督怀里犹如脱离苦海般,他心下一凉,想着自己他回去之后怕是恨不好受。这样一想,墨砚便不禁想:早知道让凌霜进来就好了,何必自己要来。
凤眸瞧着秋修敏身后的箭,眉梢因不喜而拧了些许,片刻后赵听南伸出手从秋修敏身旁探去,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却似无意间略过她的脸颊,让她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正当秋修敏要说些什么,才听得赵听南说道:&ldo;这箭矢所造,虽看似寻常,但却有它独特之处。&rdo;
原来他是去拔箭的,可为何有那么片刻,秋修敏心中竟有些以为赵听南是故意的。
凤眸在不经意间已将她脸上细微的神情敛入。
箭已在墨砚手中,片刻后,墨砚也已经明了了。想必这箭的主人,与三年前那人有关。
&ldo;都督,阿毓,你们没事吧?&rdo;卫瑄在瞧见墨砚出来后,也进去看看,他若是一直不出现,怕他们俩该是起疑了。
&ldo;无事。&rdo;赵听南护着她,她怎可能会出事。
秋修敏想着那两个丫鬟还在岸边等着,她这出来得也有些久了,竟生了回去之意,便想提出回岸上之意。还未待她开口,而一旁的赵听南确是再次开了口,&ldo;亲王想必就是前几日烧了西风国大将军粮仓的人吧。&rdo;
烧粮仓?
虽说秋修敏一向不懂得政交,但她也是听说过西风国的。由于杏枝老是出去打听些好玩的事情,她倒是也听得一些。
西风国,曾朝的邻国,位属南夷之地。这个国家比起曾朝来说,确实不算大。但卫瑄一向处于临城之内,怎会与他国人有交流。
卫瑄此时瞧见了墨砚手中的箭,望了片刻,心中顿时如同火烧般。他夺了那箭一把掰成两段,怒道:&ldo;好他个钱上梁,竟敢暗算本王,本王不就是烧了他一个粮仓吗!&rdo;
钱上梁?秋修敏听得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可这熟悉感却是前世就有的,她似乎在前世时听过这个名字。
说起这个人,卫瑄肚里的气就要窜出来般,竟忍不住拍了下案桌,继续道:&ldo;三年前,若不是这狗贼放冷箭,都督您能救不出修敏姐吗?&rdo;
他仍然能记得,都督本已经中毒,却还是要去救修敏姐,后来因着不备,钱上梁那狗贼竟对他放了一箭。若不是那一箭离心脏之差毫厘,都督怕是早就没命了。
救她?
卫瑄的话如同雷击一般,震得她心神一颤,脑中的思绪如浆糊般。
也许意识到自己提及到修敏姐,卫瑄又察觉到的存在,遂又说道:&ldo;这狗贼,总有一天本王会血刃他。&rdo;
杏眸低垂已听不清卫瑄所言,而凝雪的话,以及带着伤痕的面容还出现在她脑海。
凝雪一向与赵听南无仇,又怎会诬陷于他。她可是亲眼瞧见赵听南在地牢之中,而不是秋亦玉故意拿凝雪来激她,凝雪又怎会装死将这情况告知自己。
且那贴身匕首在秋亦玉手中,不也是铁证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手中绣着水仙花的鹅黄色锦帕被秋修敏攥紧,渗出的细汗弄湿了些许锦帕上的褶皱,心乱如麻。眉心处也蹙着几分,小脸上满是愁容。
俄顷船已经停靠在岸边。
风兰与杏枝见着自家小姐,皆纷纷过来搀扶。而因听着这二人的声音,秋修敏也不再去思考适才的那事。
&ldo;小姐,您没事吧?方才听说您们船上出了些许事情,可是伤着了?&rdo;风兰瞧了瞧小姐身上,却是没见着有伤到之处,这才缓了一口气。
秋修敏瞧不见这二人,可听着声音,想必她们听说那事情,也是慌了些。她倏然又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那事情已经让祖母与父亲心疼的不行,今日既然已无事,还是莫让她们告知了。
杏枝与风兰也知晓小姐的意思,只能是听从她的话来。
忽而湖面一处传来悠悠的箫声,秋修敏寻着那声音瞧去,似是方才与他们船只相邻的船只。她依稀能瞧着船帘后倚着一人,而白细的手指持着一青绿长萧,但面容因被遮挡,她确实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