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晚期眼底的光散落之前,他重新拉住晚期的手,“我我和阿娘一起。”
晚期吸了吸鼻子,脸上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绽放出笑容。
“好。阿娘带你逃出去。”
“可是我们现在,先要再等等。”
一个不成雏形的计划慢慢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如常。晚期没有再生什么逃跑的心思,她开始一心一意的对盛宝好。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会真的有人诚心诚意的对这个孩子好吗。
这个村子里的人冷漠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也都默认了男人的做法。是以,很多次,她曾经的出逃,都是被这些人走漏了风声。没有人愿意帮她,更没有任何人同情她。
门口的铁锁只是一个象征,男人出去的时候总是把她锁在屋里,虽然能□□,可是却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线。她需要一个能带她出去的人,更需要一个能遮掩所有视线的交通工具。
“磨剪刀、菜刀、柴刀喽”
门口远远的传来一个较为厚实的男声,紧接着又是一声车铃。
“磨剪刀、菜刀、柴刀”
晚期抬起头,第一次隔着细小的门缝叫住他。
这样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过了很久。虽然身体上的青紫不曾减少,但是一切好歹是有盼头了。
总归是要赌一把的。
随着约定好出逃的时间越来越近,晚期的心情也就越发的急切。她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盛宝。他还太小,她怕他露馅。而一切悲剧的起源,也恰好被命运巧妙地安排在了一起。
男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个寡妇作为情妇。两个人是一类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货色。对于自己的儿子,男人更多感到的是赘累。无论做什么,总是有个小尾巴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麻烦又讨人嫌,耳朵还遗传了那个女人,模模糊糊的随时都要变成聋子一样。
按照往常一样,男人再次出门找寡妇喝酒去了。晚期盯着男人离去的身影,默默地的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父亲走了,盛宝自然也就扯了扯晚期的衣角,“阿娘。”
“我也想出去玩。”
这个年龄的孩子还少不了爱玩的天性。晚期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又帮他耐心的整理好衣服的领口。“今天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早点回来,好不好。”
“知道了,阿娘。”盛宝弯起眼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到底来,一切还是被晚期想的太简单了。
眼见夕阳晕染的红色逐渐变为晦暗,晚期焦急的在院子里踱步。
盛宝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同样,与她约好的人也迟迟没有出现。
扑通直跳的心脏从急速的跳动,又慢慢的转变成一声又一声的巨响。
谁也没有出现。
晚期的眼睛里原本还有望向夕阳的光。可是天黑之后,她只能一动不动的蹲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