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誉在搬行李箱的空档里,看了一眼俞白,俞白正好弯下腰,把行李箱搬进车里。俞白的毛衣是贴身的衣型,他怕冷,从来不穿宽松款的毛衣,总觉得透风。这种修身的毛衣,穿着俞白身上,很显露他的身材。
“俞哥,你……你的腰好细。”陈非誉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俞白抬起头,擦了擦汗,觉得莫名其妙:“你刚刚说什么?”
陈非誉立刻搬起另一个行李箱:“没,我说,谢谢俞哥。”
在陈非誉的审美里,他一直很欣赏能够把一件简单的纯色毛衣穿得很好看的人,而在那么多颜色里,陈非誉又觉得,黑色毛衣是最检验一个人气质的。
其实这个颜色,对于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穿起来很容易显得老气,陈非誉虽然自己喜欢,但从来没穿过这个颜色,今天真是巧得很,他发现俞白穿的很好看。
搬完行李,俞白看没什么自己要做的事,就先上车了。陈非誉走的比他晚,他还要最后清点一遍行李箱的数目和班级人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才能上车。
大巴是六十一座,座位充足。
陈非誉和几个班委最后上车,几乎所有人都是两人一排挨着坐,陈非誉一眼就看到,只有俞白身边空着。
体委周子林问陈非誉:“一起坐?”
陈非誉摇了摇头,走到俞白的旁边。
俞白坐在倒数第三排,他上车晚,就只剩下后面的位置。
陈非誉把解下的背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到靠过道的位置,系好了安全带。
俞白原本靠着窗闭了眼睛在听歌,察觉到旁边的动静,睁开眼睛看过去,正好对上陈非誉的视线:“你要跟我坐?”
陈非誉点头,好像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俞哥,有水吗,渴。”
陈非誉说了一早上的话,嗓子干得要冒烟。俞白无奈,拿出一瓶没开过的水,递给陈非誉:“谢谢,俞哥。”
俞白想,陈非誉有那么多朋友,应该有很多人想和他一起坐,为什么陈非誉要跟自己坐在一起?是怕所有人都有伴,就他一个人单着不好吗?
俞白不会因为一个人坐就觉得孤独的,但是,好像有个陈非誉坐在旁边,也没什么不好。
大巴在将近8点的时候,终于缓慢开动了。
每辆大巴上都有一个跟车员,开车的时候,跟车员会拿起话筒为大家简单介绍本次车程。
俞白他们这辆车的跟车员是个年轻的男人,看着像大学刚毕业:“同学们好,非常开心能够跟大家这趟车,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岳市凤溪镇大兴乡。大兴乡是我省新农村示范基地,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同学们将在大兴乡里体验丰富精彩的学农活动……”
俞白摘了一只耳机,一边听跟车员讲大兴乡的概况,一边分神看车窗外的景致。他很喜欢看窗外的风景,随着汽车的移动,光影的变化,每一帧都是新鲜的图样,俞白觉得永远看不腻。
跟车员讲完大兴乡,就要开始活跃汽车气氛了:“同学们,车程有三个多小时,很长,我们有哪位同学愿意主动表演个才艺,展示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