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跟她不可能谈恋爱。
我跟她不可能谈恋爱。
我跟她不可能谈恋爱。
那个声音透着无情无欲的冷漠,宋青承甚至能想象当时的白武,是怎么样的芥蒂这件事,芥蒂把他和自己捆绑在一块。之前那些所谓的好意、亲近就像是一堆泡影,在那一刻砰的消散开来,而自己的缱绻心思更像是个笑话,笑得自己直不起腰来。
自那天后,白武再也没来找过自己,依依说,白武让她转告自己,以后不必再见面了。也是,他避她不及,看她如同瘟疫一般,又怎会再去找她?
宋青承不恨他,本来就是自己先动了心思,他又不是她,怎么会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只恨自己不争气,当她一股脑地把白武送她的笔记、送她的书籍、还有送她的生日礼物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整个人喘不过气来,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丢进了那里,而她只忍耐了几分钟,又通通把它们收进抽屉,她整个人为之一松,好像她的心才跟着回来一样。
她还是忘不了白武。
别人都说爱情是酸酸甜甜的,她尝到了这酸甜的滋味,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酸甜过后只剩下满嘴的苦涩,她能不能不要喜欢白武了。
真的,好苦啊。
宋青承只有在课间做操的时候,才能远远地看上白武一眼,他还是那么的沉默寡言,永远一副猜不透心思的样子。有时候,白武会突然扭头看向操场这边,像是在寻找着她,宋青承连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白武是不是真的在找她?
上个礼拜,宋青承去了趟办公室,语文老师对她的期中作文很满意,希望能把作文印发给一年级的学生们借鉴品读,宋青承虽然想着心事,脸上却仍是一副端正乖巧的样子,她点头同意下来,刚要离开办公室却听到背后传来另一位老师的大声斥责。
那两个字就像咒语一样打在宋青承身上,她慌忙转过身,果然看见白武正站在办公室的斜对角。
白武正低着头,未曾看她一眼。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办公室还没有一个学生,白武是在她之后来的,自己站的位置就在大门口,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可他却低着头,不愿再看她一眼。
她另他厌恶,他避之不及。
而她,无药可救。
前几天,宋青承在体育课上不小心扭伤脚,脚踝处瞬间就红肿起来,其实也不是特别疼,可宋青承还是不争气地哭出来,柳依依以为她疼得要命,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轻声哄着她。可只有宋青承自己知道,她不是疼哭的,她只是想到如果在心事还未戳破之前,白武看到她这样,一定也会心疼地安慰她,然后霸道地背起她就走,他明明说过的,只要她需要,他就在她身边。
可现在她需要他,他又去了哪里。
白武在经过十二班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他看到了站在椅子上出黑板报的柳依依,放学铃声已经响过好一阵子了,十二班里只剩下三个出黑板报的女生。
萧进走过几步路才发现白武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发现白武傻傻地站在十二班的走廊上,难道又在看宋青承?萧进叹了口气,又倒走回来,却发现教室里没有白武要看的那个人。
&ldo;宋青承呢?怎么只有柳依依在这?她们没有一起回家啊?&rdo;
是啊,她们为什么没有一起走?白武看着踮起脚画画的柳依依,突然间有什么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冲进教室,抓住柳依依的肩膀急声问道:&ldo;宋青承呢!&rdo;
陡然之间被人摁住,抬头才发现是白武,柳依依脸色极差,没好气地回道:&ldo;关你屁事。&rdo;
&ldo;我问你宋青承呢!!&rdo;
柳依依被白武吼得面色一愣,她从未见过白武这么严肃的神色,就连萧进也跑进来催促她,难道青承出事了?柳依依终于有些慌起来,&ldo;今天我被拉着帮忙出板报,青承说她一个人走就好了&rdo;,她越说越慌,忙拉住白武的胳膊,&ldo;青承她怎么了&rdo;。
宋青承她怎么了?白武也不确定她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因为柳依依被拉去帮忙出黑板报,自己就独自先走了,可就在那一天,她路过那段没有路灯的小路时,差点被几个社会青年围堵住。
这一世,他试着挥动他的翅膀,他从高一开始就告诫宋青承不要走那条小路,他陪她绕了那么多次远路就是希望宋青承能够忘记那条捷径,甚至他原本打算陪着宋青承走完这高中三年。
可万一呢?万一宋青承忘记了他的告诫,万一宋青承贪图捷径,万一、万一她没能躲过他们的围堵呢,她还没学过跆拳道,她还不会防身术,她要怎么保护自己啊!
那是他的宋青承,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万一。
白武甩开柳依依的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学校。
看到白武脸上凝重的表情,萧进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他什么都没问,紧紧地跟在白武身后,两个人骑车飞驰在马路上。
&ldo;吱!!&rdo;
自行车的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叫声,惹得巷子里的几个青年转头看过来,两个男生默契地单脚落地,其中一个面色慎人,正沉沉地盯着他们。
带头青年的注意力全在墙角的女孩身上,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少女白皙的脸颊,却在下一秒,被急速的重力踹飞出去。周围的兄弟终于反应过来,扑上去打算狠狠围殴这个骑在老大身上乱揍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