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跳着,他还没忘记关心一下同志们。
“戴学忠请那个大眼睛的女同志跳了两次了,这小子平常看着笨,关键时刻一点都不笨。”
“刘德华这小子,看着蔫不拉叽,贼精,看中哪个,就蹭在旁边不走。”
“咦,丰峻呢?怎么跟你跳了一曲就没影了?跳这么好,怎么也不多发挥发挥,展示一下咱们吴柴厂男青年的魅力嘛。”
何如月噗哧一声笑了,指指角落:“在那里坐着呢。”
孙博伟这才看到角落里的丰峻,当即叹气:“也不是什么害羞的人啊,怎么只好意思请自己厂的,不行,我得去鼓励鼓励他。”
“算啦,孙书记,随他去。丰峻主意大着呢。”
“也是,说不定是这里的女同志他都看不上。”
不,孙书记你错了,这里的女同志,丰峻还是有看得上的,只是你有点钝,没发现罢了。
礼堂里,各种暗潮涌动,各种心照不宣,勇气和羞涩齐飞,酝酿着无数的故事。
一曲终了,何如月趁着众人不备,也躲进了那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你就打算看着?”何如月问。
丰峻偷偷牵住了她的手:“我在欣赏你跳。”
“你搞得我好有罪恶感哦。”
“我在想,该不该在众目睽睽下霸占你。”
何如月轻轻压住了他的手,笑道:“丰峻同志,这是他们的主场。”
若不是他们的主场,丰峻早就毫不犹豫将你拉进舞池了好么?
“那就陪我一起在这里看会儿?”丰峻低声道。
“好!”
二人挤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青年男女们又纷纷下了舞池。
刘明丽小心脏狂跳,眼神一直追随着费宜年。费宜年跟国棉一厂的团委书记又跳过一曲,然后没再邀请过别人。
看得出,这位小哥哥看起来温柔,其实也颇有些傲气。
不过刘明丽不怕,越傲气,越有挑战性。
一直到费宜年如约前来,向她伸出手,刘明丽嫣然一笑,纤手一伸,搭上了费宜年的手掌。
“我以为你忘了。”刘明丽娇嗔。
费宜年微笑道:“不会,我会信守承诺。”
这话,一语双关,其实是费宜年说给自己听的,让他想起远方那个纤弱的身影。他对她有承诺,虽远隔千里,但他坚守承诺。
刘明丽如何知道,她又不住他心里。她只以为这话是费宜年对自己说的,笑得越加明媚。
“你要在国棉一厂挂职多久啊?”刘明丽问。
“半年,已经过去三个月,到年底就回局里。”费宜年回答得倒也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