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我们这儿放着。啥时候要是违反了,工会就给梁丽做主,给你们办离婚。还有啊……”何如月冷冷地盯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会向厂部申请,开除你。”
一听开除二字,郑阿荣吓了一跳。
尼玛,简直比离婚还可怕。离婚还能活下去,开除了工作就没啦,他郑阿荣大字不识几个,除了在车间里做点不动脑子的活,别的啥也不会。
说难听点,就是混社会打架,也打不过张志强那种亡命之徒啊。
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打打老婆。
这要开除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太可怕了。郑阿荣虽然不大相信何如月真有这么大权利,但还是本着“干部的话一般比较可信”的原则,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犯,灰溜溜地走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何如月将那保证书放进了抽屉里的一只牛皮纸袋子里,然后问赵土龙:“他说得信誓旦旦,你信不信?”
赵土龙一脸鄙夷:“信他个鬼哦。打老婆的人,很难改的。”
“我也这么觉得。”何如月坐在位子上,盯着玻璃台板下的本周工作计划出了一会神,觉得自己务必要想一个刹住家暴歪风的法子出来。
起码首先要让厂里的职工们知道,家暴是不对的。
这个观念不竖立,就算拯救了一个梁丽,还会有李丽王丽,不仅男人觉得理所当然,女人其实也会变得麻木,围观群众就更不会给眼神。
这不行。
想了想,她去找黄国兴。
黄国兴已经见过蒋敬雄回来,一见何如月进来,笑道:“怎么,来打探消息啦?”
“没有啊!”何如月赶紧否认,“我是有事找黄主席商量。”
说完不等黄国兴反应,立刻又笑嘻嘻道:“当然黄主席要跟我说点消息,我也十分想听。”
“哈哈,你这丫头。”黄国兴笑着指了指她,“你把蒋书记说动啦。”
“真的吗?我还怕他是当面答应,转头就后悔呢。”
“蒋书记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不会出尔反尔的。”黄国兴把几张纸往桌上一摊,“看,你写的自荐信,他让我回来好好看看,说他看过了,写得很好,很有创新想法。”
何如月这下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以前黄主席跟我谈话,说了好多遍的想法,我总结了一下而已。”
黄国兴道:“我也刚看完,可以当一篇不错的调研文了。蒋书记约我下午一起去一趟局里,把这封自荐书拿给局领导看看,表示厂里对你的支持。”
“这么说,事情成了一半了?”何如月开心地笑起来。
“没错,蒋书记这里的一半是成了,剩下一半,看局里的意见。”黄国兴一弹眼睛,望她,“怎么着,局里你也能自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