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的俊眉皱得快要打结了,竖着书,视线却直直地盯着坐在他前面的“生”面孔,比松竹还要直的脊背,无比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书,外界任何的影响都丝毫动摇不了他。
就在刚刚,李垚跟着顾闲书来到了书屋,看到了宋如玉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读那本他已经扔过无数次的书本,立即转过身对顾闲书说:“请问,我可以在这里一起学习吗?”
宋如玉立马瞪大眼看向李垚,满是心痛欲绝感叹着李三土居然自己往顾闲书的枪口上撞。
而顾闲书也有些意外,虽然李垚着女装,但是他知道李垚并非是姑娘,而且在之前顾闲书也听说了宋如玉劫的是官家押送至崖州的粮草,随行的一般都是些戴罪的家臣家眷,那么这个少年极有可能就是某个官家的少爷。
既然是少爷,在这个年纪了,肯定有上私塾学四书五经才对。
可是,李垚说着这话时,满脸的认真,突出了一种异常的真诚,这是顾闲书在满是糙老汉的山寨里所没有见过的。
在山寨里,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真诚地要求学习。
身为人师的他,很难拒绝这样真诚渴望学习的精神。
李垚依然真诚地询问着:“可以吗?”
顾闲书的视线碰触到李垚的直视的双眼,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往常清冷的语气居然有些不自然,说:“随你。”
李垚点头,认真地说:“谢谢。”
顾闲书有些古怪的眼神望向他,背过脸,传来着声音:“不谢,既然你是真心想学,那便坐下来。”
瞬间,李垚将整间书屋收入眼里,虽然这里很小,但是看个书还是可以的。
宋如玉眼睁睁地就看着,李垚大刺刺地坐在他面前,看也没看他一眼。
大当家一向豪放不羁的心,有点裂痕了。
顾闲书转身去给李垚拿新的书本,交给李垚时,李垚双手接过,对于吸收新的知识,他总是会多几分虔诚的心。
即使当年在就读联邦最高军校时,他也是力求每项达到a级,吸取新的知识,他总是感兴趣的。
顾闲书愣了下,递给他的书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了些许。
蓝色的封面,线装本,不厚,寥寥的□□十页,里面有些文字与他在军校时所识的古代文字相同,有些他却根本没见过。
李垚说:“就一本吗?”
顾闲书转身的动作一顿,抿了唇,眸子中清冷的神色又倒映着李垚,说:“不止,要是你真的了解熟透了这一本,再开始问我要别的吧。”
在他看来,李垚给他的感觉如同那些不思进取只会大话的少爷。
李垚点头,开始翻开书,认真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