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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ldo;谢谢你，还专门跑过来。&rdo;乔治说。

&ldo;等待判决很有意思。&rdo;

&ldo;是啊，不过你今天休假。&rdo;

克拉夫耸耸肩膀。&ldo;我知道，但马丁不能因此不让我来吧?&rdo;

乔治咧嘴笑了笑。&ldo;只不过他还没往这儿想罢了。嗯，记者都去哪儿了?&rdo;

&ldo;在楼上唐&iddot;斯玛特的房间里喝金铃威士忌呢。一个地方报的记者倒霉透了，他还待在法庭，只要陪审团那边有动静，就马上打电话过来。法官在临时休息室。乔纳森&iddot;普里查德走来走去，就像个爸爸在等待孩子出生一样，坐立不安。

乔治叹了口气。&ldo;我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rdo;

&ldo;唉，安妮好吗?&rdo;

乔治点了一支烟，耸起眉毛。&ldo;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她很难过;天气闷热，也让她打不起精神。她老说她觉得胸口好像压着一袋土豆。&rdo;他紧张地咬了咬大拇指，&ldo;老婆怀孕了，手头又有案子，搞得我实在焦头烂额。&rdo;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最近的一扇窗户边，目光掠过广场，望着法庭，说：&ldo;如果宣判&lso;无罪&rso;，那我该怎么办?&rdo;

&ldo;即使他逃脱了谋杀的罪责，法官依然可以判他强奸罪。&rdo;克拉夫说得合情合理，&ldo;无论海斯密施怎么狡辩，他们不会相信那些照片是你伪造的。我想，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会认为你发现了照片之后，觉得沾沾自喜，于是便认定霍金也犯有谋杀罪。&rdo;

&ldo;但是在我发现照片之前，鲁丝&iddot;卡特尔先发现了手枪。&rdo;乔治盯着克拉夫，愤怒地说。

&ldo;陪审团未必会这么想吧。&rdo;克拉夫说，&ldo;唉，不管陪审团怎么想，他们不可能不给霍金判强奸罪。好啦，振作起来。他们看照片时你在法庭，当时陪审团就很讨厌霍金的。相信我，他们肯定会认定霍金的两项罪名都成立。坐下，别再烦了。你这样让我很紧张。&rdo;克拉夫总想给乔治鼓鼓劲儿，但却无济于事。

乔治回到桌边，拿起酒，又回到窗边，茫然地盯着一幅色彩绚丽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狩猎图。&ldo;休庭多长时间了?&rdo;

&ldo;一小时三十七分钟了。&rdo;克拉夫看了看表说道。这时，服务台的电话响了，乔治转过身，盯着服务台后面的女接待员。

&ldo;兰姆旗服务台，&rdo;她懒洋洋地说，眼光向乔治透了过来，&ldo;是的，叫什么?&rdo;她顿了一下，看了看旅馆登记簿，&ldo;邓肯夫妇。什么时候到?&rdo;

乔治失望地叹了口气，又转过身盯着郡政府大楼。&ldo;真搞不懂陪审团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rdo;他抱怨道，&ldo;他们应该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为什么要意见完全一致呢?陪审团里要是有一个固执己见的陪审员，多少罪犯会逃之夭夭?为什么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呢?&rdo;

&ldo;乔治，陪审团可能还要讨论几个小时，说不定整个晚上或明天一天都还要讨论。干吗不先坐下，喝喝酒，抽抽烟?要不然，我们都会得高血压，最后只好住进德比郡皇家医院。&rdo;克拉夫嚷嚷道。

乔治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坐回到椅子上。&ldo;你说得对。我知道你是对的。可我就是如坐针毡，心急火燎。&rdo;

克拉夫从夹克口袋儿里拿出一副扑克牌，问道：&ldo;会玩儿克里比奇吗?&rdo;

&ldo;没有记分板啊。&rdo;乔治说。

&ldo;多琳，&rdo;克拉夫喊道，&ldo;能不能给我们找个玩儿克里比奇的记分板?&rdo;

多琳眼睛往上一翻，摆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别人一看就懂，她心里在骂：&ldo;这帮男人，&rdo;接着从一个后门走了出去，&ldo;调教得很听话啊!&rdo;乔治说。

&ldo;总给她们一些念想。这是我的法宝。&rdo;克拉夫边洗牌边说，这时，多琳走了过来，把记分板放在他们中间，&ldo;谢谢，宝贝儿!&rdo;

&ldo;唷，唷，看清楚了，叫谁宝贝儿呢?&rdo;她把头一甩，踉踉跄跄地回到服务台‐‐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ldo;我看清楚了!&rdo;克拉夫提高嗓门儿，专门让她听见。如果在平时，这样的打情骂俏肯定会把乔治逗乐。可是今天，这只会让他恼火。他强迫自己看着手上的牌，但只要电话铃一响，他就会像被黄蜂蜇了一样一跳而起。

两人打着牌，谁也不说一句话，气氛显得很紧张，只有在得分的时候才会听到一声&ldo;得分了&rdo;或是在点烟的时候打火机发出的声音。到六点半，他们吸了将近二十支烟，每人喝了四大瓶苏格兰威士忌。到了最后的决胜局，乔治站了起来。&ldo;我得去广场走走，呼吸点儿新鲜空气。&rdo;他说。

&ldo;我陪你去。&rdo;克拉夫也站了起来，牌和酒瓶堆了一桌子。克拉夫告诉多琳，他们一会就回来。

这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天气很热，市中心已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偶尔有几个，那可能是办公室一时走不开，回家迟了的人。对出来看电影的人来说，又显得有点早，所以，这个时候的广场只属于乔治和克拉夫他们两人。他们在乔治二世的雕像前停了下来，靠在柱子上又抽了一根烟。&ldo;我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rdo;乔治说。

&ldo;嗯，我知道你的意思。&rdo;克拉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