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是那种每个人一间的,哪里知道大家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脱衣服,她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
陈月芬此时已经将衣服脱好了,她光着身子,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原本以为温粟粟也该脱好了,可是却见她并没有脱衣服,于是问道:“粟粟,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脱衣服啊?快点,等会儿跟我一起去搓个澡,可舒服了。”
温粟粟:“……”
温粟粟的心里是拒绝的,她没有回头,将脸埋在了手心里,瓮声瓮气地朝陈月芬说道:“月芬姐,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东西没买,你先去洗吧,我等会儿再来……”
要说陈月芬这人聪明也聪明,一下子就看穿了温粟粟的想法。
她问道:“粟粟,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吧?不过那些南方的知青们不习惯我能理解,可你家不是北京的吗?你咋也不好意思啊?难道你以前买来澡堂子里泡过澡?”
还真没有,温粟粟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我以前都是在家里洗的,没来过澡堂……”
陈月芬一听,果然是这么一回事,这才没忍住笑了,还笑得特别大声,她调侃:“你身上有的,我们身上都有,这有啥啊。不过你要真不好意思,那你就再等会儿洗,现在澡堂子里人多,等晚点儿就没啥人了。”
温粟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点点头,说道:“嗯,那月芬姐你先洗吧,我先出去了……”
温粟粟说完这话,就逃命一般朝外面走去,陈月芬见她仓皇逃跑的样子,没忍住又笑了。这小丫头,跟她们这些女人都害臊呢,要是将来结了婚,真不晓得该咋办。
等到了下午一点钟左右的时候,澡堂里就没人来了,得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有人来。现在还早,在澡堂干坐着也没意思,于是陈月芬提议带着温粟粟一起去县城别的地方逛一逛。
其实在温粟粟看来,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好逛的,倒是大柱和二柱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进一次城,格外的兴奋。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又去国营饭店吃午饭。
这年头,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比来吃饭的客人要威风,板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她一大笔钱。只不过那两个女无服务员在见到温粟粟的时候,眼中亮了亮,接着便小声说着悄悄话。
“这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估计是兵团的知青。”
“是刚来的吧,皮肤那么白,兵团的知青我见的多了,就没见过她这么白这么好看的。她那条裙子的款式也好看,颜色那么亮,咱们这边压根抢不到这颜色……”
温粟粟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别人的瞩目。她撇了撇嘴,没放在心上,继续跟陈月芬说话。他们吃的是包子和面条,温粟粟刚吃了一口,就觉得没有陈月芬做的好吃。
“月芬姐,我觉得你做的更好吃。”温粟粟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我妈包的包子最香了,跟我们舅姥爷学的,舅姥爷以前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大柱和二柱也应声道,只不过这两小子比温粟粟能吃多了,尽管嘴上说着这儿的包子不如他们妈妈包的好吃,可嘴上也没闲着。
陈月芬听得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还说那下回来县城,她提早做点包子带上吃。
吃过了午饭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温粟粟可以去澡堂洗澡了。
至于陈月芬说她以前有个一起玩的姐妹,嫁到了这边,她正好去见见,就不跟温粟粟一起去澡堂了,等会儿他们要是先忙好,就去澡堂找温粟粟,要是没来找她,那就在县城门口集合。
就这么说定了,温粟粟朝澡堂走去。
一辆军用车停在了澡堂门口。
车内,邓进步侧过头,朝霍温南说道:“参谋长,那我就先去国营饭店吃点东西了,然后再去你以前常去的那家照相馆买显影液,好了以后马上来澡堂等你。”
这些天霍温南一直忙于跟另外几个团交涉修建水库的事情,虽说一团、二团、三团、四团不同意修建水库,但是六团和七团听了霍温南的话之后,很快就答应了修建水库。
霍温南这两天就是去了六团和七团,协助修建水库。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除了今天早上随便吃了两个馒头之外,一直饿到现在。
倒不是说六团、七团的人不给他们准备吃的,只是水库修建的地方离兵团远,他们都是在野地开火的。
当时六团团长提出让霍温南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可是霍温南说还得来县城买东西,就不在那里吃午饭了。
五团离县城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六团比五团远,开到县城大约用了三个多小时。此时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了,邓进步第一件事就是想去国营饭店,点上一份牛肉面,再上一笼蒸饺,好好的吃一顿。
但是也明白他家参谋长有洁癖,这回去帮忙,已经两天没有洗澡的。山上又热蚊子又多,身上已经有了怪味,他能忍受,参谋长却没办法忍。
所以一到了县城里,参谋长就让他把车开到澡堂这边,说要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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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温南点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拿上,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便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霍温南走进澡堂,邓进步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