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鸡蛋煎饼。
虽然鸡蛋煎饼已经出锅好一会了,但看着还仍然软嫩,澄黄澄黄的,盘子大小,中间撒着一些稀碎的葱花。钟闻随手拿了一块塞嘴里,然后翻看江喻送来的笔记,咕囔:“你找小远他们要的笔记啊?”
江喻没吃煎饼,拿了一个勺子喝了口蛋羹。听到他问,面无表情道:“我跟他们又不熟。”
钟闻又翻了一页:“嗯?那就是颜越?”
可能是觉得蛋羹好喝,江喻低头又舀了一勺,“不是。”
钟闻又猜了几个,都不对,被勾了好奇心:“那你笔记哪来的?”
“刘聪。”
“我们数学老师?”钟闻被噎了一下,忙倒了杯水喝,“真的假的?”
“可能不全。他给我的只是一部分教案大纲,我结合了一下我们理科的知识整理出来的。英语笔记我们都一样的,顺手帮你记了。”
江喻的语气平静地就像是在叙述“我今天没吃饭”,但是钟闻脑子直接炸开了,前所未有地受宠若惊。这种感觉就像平时被苛待、吃不饱穿不暖还被虐打的小狗,突然被主人洗香香还安排了豪华大餐住进了温暖狗窝。
惊愕又开心。
钟闻冷静了一会,才按耐住心中的感动,问:“是因为颜越么?他推的我。”
没等江喻说话,他又喝了口水,嘟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钟闻下意识就要把“你是个没良心的”说出口,但抬头看到江喻直勾勾的眼神,立马就收住了,摇头:“没什么。”
他不说,江喻也懒得再问,低下头继续喝蛋羹。
两个人不约而同陷入静寂。
客厅的餐桌向阳,这时外面的晨光已经被阳光湮灭,浮尘也在光束里一上一下,空气慢慢地干燥起来。钟闻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盯了一会窗台上被丁果养死的芦荟,回过神来正好瞥见对面的江喻。
他吃饭完全没有像普通男生那样狼吞虎咽,反而是很细致地吃,甚至都没有感情。即使勺子很大,江喻也是倾斜着勺子取三分之二的蛋羹吃,一举一动很随意,但又更像是刻意的设计。
一些残存的记忆零零散散地涌入脑海。
虽然这些拼不成一个完整的人,但是钟闻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他问:“江喻,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对吧?”
江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皱了下眉头。
“可惜我记忆不好,”钟闻有些苦恼地抓了下头发,“八岁以前的事情是真的忘记了。”
“哦。”
“但是你为什么会记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