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冬末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夏初依然不说话,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想来是在拼命忍受着痒意。
冬末略作小心的将夏初重新放回床上,他是个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很严厉的人,平日里不苟言笑,如同老佛一般。此刻无论他的神态还是动作,均与他素日行为不符,若是被其他僧人看到,只怕会大跌眼镜。
夏初生无可恋的仰躺在床上,仍然瞪着大眼睛,偏他眼睛生的好看,哪怕做出这种死不瞑目的表情,亦不觉得有多惊悚,反而因他泛红的眼眶和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愈发透着无尽委屈,没的让人心软。
顿了顿,冬末伸手在夏初头顶轻抚了下,手触上去时,竟给他一种毛绒绒的感觉,暗咳一声,想着他素日喜欢吃奶羹,便道:&ldo;贫僧让玄素送碗奶羹过来,可要吃?&rdo;
几秒后:&ldo;……要!&rdo;带着浓浓的鼻音。
冬末有些失笑,又道:&ldo;你身上的过敏处贫僧已替你擦了药,再过半个时辰,再擦一次。&rdo;
夏初终于肯移动他的眼珠子看他,只看了一眼,又挪了回去,继续死不瞑目。
没过多久,玄素端着大号碗奶羹跑过来,夏初痒的手都在抖,也不说话,默默吃。
自从知道夏初因吃了苦瓜汁丸子而过敏昏迷后,玄素等一众做五彩丸子的僧人很是担忧,尤其是玄素,因为苦瓜汁丸子是他加进去的。
好几次夏初抖的拿不稳勺子,再看后者裸露的皮肤处泛着的红疙瘩,玄素愈发内疚,担心道:&ldo;夏施主,不若小僧喂你吧。&rdo;
夏初毫不犹豫将碗递给他,奶奶的,痒的钻心。
玄素接过,一勺一勺的喂给夏初吃,边喂边道:&ldo;你身上过敏处擦的药,是师叔祖特意去山下,仔细比对过好几家药店,买回来治过敏最好的药。&rdo;
&ldo;屁!&rdo;夏初终于说话,瞪向冬末,并不领情,&ldo;那为什么老子还是这么痒。&rdo;
要不是被这和尚抓来,他就不会待在上灵寺,不待在上灵寺,他就不会过敏,不过敏,他就不会这么难受。
天杀的臭和尚!
玄素顺他毛:&ldo;过敏就是这样,小僧小时候也有过一次类似经历,过一两天就好了。&rdo;
冬末自始自终站在一旁,垂眸不语。
夏初连瞪两眼,觉得没劲,又收回目光,将奶羹吃完,玄素端着空碗退了下去。
冬末取来药,坐在床边递给夏初:&ldo;你既醒了,自己能擦的便由你自己擦,擦不到的地方贫僧再帮你。&rdo;
夏初目光顺着眼前的药管往上移,手指、手腕、手臂、肩膀……最后定格在冬末的脖子上。
然后他瞳孔一缩,猛的扑向冬末,张嘴向冬末脖子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