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药理医病,秋清明、任去来也就只能说“没什么问题”之类的话,而杨臻能说的自然就远不止这些了。银斑青莲是五毒宗培育出来的奇诡花植,杨臻没见过真正的银斑青莲,林年爱也是无从得见,连这名字都是听五毒宗的人说的。
人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实际上魔与道是比着劲儿长的,只是如今魔已经一丈了,道还未追上。银斑青莲算是目前为止极少数林年爱不能解的毒了,林年爱一直视其为药师谷的污点——搓了十几年都洗不掉的污点。
方通淮小叹一声。虽说能有个会宽慰人的大夫挺幸运,但无论说多少都改变不了秋逸兴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事实。
其实林年爱已经些头绪了,只是尚未定音,杨臻也不好把没把握的事拿出来用作敷衍安慰。
“哥,我买了花糕,你吃不吃?”秋甜儿抱着几个小包裹跑进了院子。
“甜儿!”秋清明示意她收敛些。
秋甜儿看着院里的客人,立马老实了不少,向长辈问过好后便颠颠得跑到了杨臻旁边,她后面还跟着进来了蒋固宁、周从燕和杨青。
蒋固宁和周从燕也纷纷向几位尊长问好。
眼看一下子来着这么多人,方通淮也不好再多留了,起身告了声辞后便要和季风轻离开。
任去来起身相送,陪着他们师徒二人往外走。
季风轻跟在方通淮旁边,经过杨青旁侧之时,杨青没躲,与季风轻蹭肩而过。这一蹭,让季风轻的脚步顿了一下,他顺势与杨青对视了一眼,登时便被惊到了,不过他并未驻步而是继续跟上方通淮出了院子。
杨青闷声走到杨臻面前瞅他,杨臻看杨青那副样子便知道让他陪孩子出去玩这事让他很不爽。
任去来回来后与年轻人聊了几句后便和秋清明各自回房休息了。
夜已深,蒋固宁也不方便继续待了,跟几人道了别后也走了。
秋甜儿和周从燕逛累了,二人把买来的花样玩意儿各自分给杨臻一些后,彼此挎着胳膊,几步一跳地回了房。
月下的院子只剩下了两个人。杨臻把两位姑奶奶塞到他怀里的东西搁到桌上,朝嵬名岘嬉皮笑脸:“我们青青不高兴啦?”
杨青就这么瞅着他,看他花里胡哨。
“哎哟!”杨臻朝他双手合十讨好道,“是我不解人意,嵬名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下次保证不了!”
同样的套路用两回就太乏味了。
嵬名岘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哼”后,扭头走了。
“别着急走啊,帮我拿点儿东西嘛!”杨臻喊他。
嵬名岘不理他,走到他们的房门前拉门进了屋。
“分你一半总行了吧?”杨臻看着他说。
夜风轻过,屋里院中安静了片刻,藏在草丛中蝈蝈也有机会大胆地叫唤了几声。
嵬名岘埋头走出来,站到杨臻对面,把石桌上的铃铛玩意儿划拉起了一半,也没看杨臻一眼,再次回了房间。
杨臻瞪眼了,他歪着头笑了笑,老老实实地把嵬名岘剩下的东西拾罗起来跟着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