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迷摆摆手让她走了。
洪叔在一旁看的有些担心,花大仙是个老油子,滑的很。
苏小迷却自信一笑,对洪叔说,“她还会回来找我的,那个孩子在她身上留了印记,她没那么容易摆脱。”
洪叔了安排苏小迷在张三疯家住下,他没想到会接到苏小迷打来的电话,她愿意来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花翠翠被马二嫂扶回了家,听了小叔讲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不到那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是个厉害角色,花大仙更是一阵心虚。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是真的怕了,装神弄鬼十几年都没事,谁知道这一次居然真的被鬼上身,而且是个十足的恶鬼,险些被它给吓死。
“大嫂,你瞧见那孩子啥样儿了没?”小叔马奋斗问。
花翠翠摇头,“就是突然眼前一黑,然后有个孩子在我耳边说,‘你是来找我玩的吗’,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奋斗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对花翠翠说,“大嫂,以后大仙这事咱就不做了,有才和丽丽都大学毕业工作了能赚钱了,这些年也多亏你赚钱给孩子们念书。”
马奋斗的老婆听了这话脸色有点难看,这孩子们是毕业了,可有才娶媳妇还得一大笔开支呢,光靠那一亩三分地什么时候才能在县城里买上套房子。
“没事的,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呀。”花翠翠摆摆手,“这次完全是个意外,以后我绝对不往坟地里钻就是了,好在我之前就编了套说辞说了我没办法请山神,这西洋镜没那么容易戳穿。”
“就是就是,十几年都没事,哪能听到鹧鸪叫就不种庄稼了。”马奋斗的老婆附和。
半夜里,花翠翠被一阵猫叫声惊醒了,“嗷呜嗷呜”的是猫发情时候的那种叫声,很像婴儿的哭声,半夜里听起来让人瘆得慌。
花翠翠被吵的睡不着,那猫好像就在她这屋子的窗户底下叫,一声比一声高。
花翠翠气的拿了只拖鞋,打开窗户扔了过去,许久她都没有听到拖鞋落地的声音。她住的是江西农村早期的那种房子,两层的瓦房,一共八间,一楼住人,二楼都是放粮食和一些杂物。
那猫叫的更加凄厉,花翠翠仔细听那叫声,顿时毛骨悚然,它居然好像在说,“玩,玩,来陪我玩,你快出来陪我玩。”
花翠翠快哭了,恨不得从柜子里把冬天的棉被拿出来捂住自己。她抓着薄薄的毯子缩在床的一角,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猫不叫了,她才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床上坐着一只黑猫,歪着头看着她,“喵”了一声之后居然说话了,“这位大婶,你把头藏起来有什么用,腚还在外面,被我找到了吧,嘻嘻嘻。”
咬字清楚口齿清晰,分明就是前天在将军山上请神时请来的那位啊。
花翠翠差点吓昏了。
一宿没睡,花翠翠神情憔悴,一大早家里来了客人,已经等了她多时了。
花翠翠到厅堂一见那位客人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这人倒霉起来还真是喝口水都塞牙。
来的是曲河对岸坝上村的胡二麻子,胡二麻子有个五岁的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但是前一段时间,他的女儿小茉莉突然变得怪怪的,常常会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哭又笑。送到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跑去县里一个小诊所看,居然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
一个五岁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哪里来的什么压力,胡二麻子两口子念的书不多一听精神失常就慌了,那就是俗话说的神经病啊。钱没少花,可孩子就是不见好,有一天胡二麻子的岳母来看外孙女,小茉莉素来跟外婆特别亲,有什么悄悄话都跟外婆说。
胡二麻子的岳母听了小茉莉的悄悄话,吓得差点尿裤子。什么神经病,孩子是撞邪了,被小鬼缠上了啊。小茉莉说她有一个秘密的好朋友,除了她谁也看不见。
前些日子,胡二麻子带孩子来找了花翠翠,她钱没少收他的,谁让他是当地的养竹鼠大户呢,真正又土又豪的那种。现在他来,八成是听到前几天自己请神不成反被鬼上身的事,要来找麻烦了。
花翠翠咬了咬牙,拿出床底下的铁皮饼干盒子,数了数,零零碎碎也有个一万块,足够还给胡二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