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师傅的金鱼眼一翻,道:「要不是我徒弟失踪了十年,轮到他那个小娃?」
我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道:「我这个万能小炒锅可攻可守,可静可动,打累了,还能煎饪烹煮,吃了接着打,打了再吃,吃了再打!」
我将小炒锅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上去,道:「在外旅行,不做吃的也可以坐下休息!」
又将小炒锅翻过来顺手一丢,纵身一跃,踩着小抄锅顺地滑行,潇洒的弄了弄头发,玉树临风的道:「遇上下坡陡路,不想走路,还可以当坐骑,所以我的小炒锅是为万种兵器之首,实为杀人放火,出门旅行必备佳品!」
我突然看见王爷露齿一笑,心神一晃差点从锅子上摔下来,刚稳住神形整个人突然被抛了出去,只见师傅夺了小炒锅,夹在臂下,落荒而逃,几个瞬间就消失在戈壁滩里,空留下一缕尘土飞烟。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想一个武艺能与天人齐肩的高手就这么被打发了。那些日式侍女与武士虽然面色难看,但都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王爷似也有一点意外,他微垂了一下眼帘道:「你们走吧,请你们回去告知宫滕藤进一,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那些武士侍女工整的向王爷行了一个礼,有序的退去了。我见王爷又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又露出笑容,心里一阵激动,暗想难不成他终于发现我潇洒不群的一面。
只听他笑着,摸出了一块手帕,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道:「把脸上的锅灰擦擦干净吧!」
我讪笑着取过帕巾,暗想俗话说暇不掩瑜,就算我脸上有一点锅灰,那也是掩不住我潇洒的一面的。
王爷将我与一郎带到书房,才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淡淡地道:「你不是顾九,你到底是谁?」
我两眼放呆,茫然地道:「回王爷,奴才是顾九啊!」
王爷冷冷地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
一郎愤愤不平,指着我道:「王爷,这个人搞不好就是jian细,他会沈海远的剑法,肯定与亦仁有关系!」
王爷一笑,沙哑地道:「十哥的jian细哪里会有这么多破绽,也不是你能发现的!」
我暗呼王爷英明,亦仁他自己本人就长得像jian细,他的jian细多半都像他,我看你一郎细皮嫩肉的,倒也有几分似模似样。
一郎还要再说什么,王爷把脸一沉,道:「出去!」
一郎大约很少见王爷板脸,一时间委屈得眼圈都要红了,气呼呼地从书房冲出去。
王爷看着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过去是谁,但你现在是顾九,是我的奴才,要是你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我就剥了你的皮送大漠里去喂野狼!」他说完就往院子里走。
我连声道是,乐呵呵地跟在王爷背后,心中暗道王爷您真是英明,老早就知道非要把我的过去赦了不可,我若是陈清秋,您老也有言在先了对不?王爷我见多了,但像您这么能掐会算、英明神断的真是绝无仅有啊。
王爷在院子里捡了小石子又与我对起了五子棋,他虽然棋艺「精湛」,但总是偶尔失手。
输了大约三四十回棋之后,他叹息了一下道:「其实你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他是一个哑巴!」
我的手一歪,棋艺「精湛」的王爷立即赢了当天唯一的一盘棋。
第七章
长夜漫漫,这一晚我无心睡觉,陈清秋必然是轻轻一跃上屋顶赏月,本奴才就只好吃力的扛来木梯子,一步步爬了上去坐在屋顶上。
爬上去之后忽然发现戈壁滩的屋顶寒风呼啸,原来不适合赏月。我四处环顾了一下,突然看到屋顶上飘来一个长着章鱼头的人,若非本奴才我从来大智若愚,必定失声尖叫掉下去不可。
月光下,寒风中,那人将头顶上的小炒锅往上捅了捅,露出一张尖嘴猴腮金鱼眼的脸困惑地道:「你真是我小徒弟陈清秋?」
我静静地看着师傅,忽然发现其实我挺想他的,能活着再见到这个老杂毛真是好。
师傅也在静静的看着我,我们俩用眼神交流着。
师傅突然老泪横流地道:「你,你真是那个小杂碎!」
我眼见他嘴一咧就要嚎啕大哭,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师傅顺手将我一提,几个飞跃就进入了戈壁滩中。
师傅是哭得天地色变,稀里哗啦,倒是勾起了我几份伤感。
「师傅,话说我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