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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他返回到外面，和卡特并肩坐在台阶上。

&ldo;怎么回事?&rdo;

卡特用一只手抹了抹脸，擦了擦了嘴巴和眼睛。

&ldo;都怪格雷斯。这个白痴。我们让赖安走了之后，他一直默不作声。但是，他平常也是这样啊，我们一起在北非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因此，我也就没有多想。当时我们刚吃了一点饭。是华利斯煮的。我们在谈钱的事，各人在头脑里计算着自己会分多少，拿到钱之后会怎么用。

&ldo;接着，华利斯开了个愚蠢的玩笑，说什么斯科尔兹内只愿意给三分之一的钱，但是，这比他给全部的钱，然后我们五个人分要多。我叫他闭上他的臭嘴，这事一点儿不好笑，但他就是不听。格雷斯坐在那里，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一句话也不说。

&ldo;后来，格雷斯抓起他的步枪，打死了华利斯。我当时正在擦枪，要不然，我也会这样干的。这个愚蠢的家伙。&rdo;

&ldo;是啊。&rdo;韦斯说。&ldo;愚蠢的家伙。斯科尔兹内答应付钱了。&rdo;

卡特睁大了眼睛，扭头看着韦斯。

&ldo;是的，这是赖安刚刚告诉我的。明天的《爱尔兰时报》上将刊登一则广告。你这里还有上好的伏特加吗?&rdo;

卡特站起来，走进室内。一分钟之后，他拿着两只酒瓶出来，其中一只几乎已经空了，另一只还是满的。他把那只几乎空了的酒瓶给了韦斯。

他们谁也不说话，坐了一会儿。韦斯小口喝着酒，卡特则大口大口地喝着。

&ldo;我曾经是个战士。&rdo;卡特说。

韦斯耸耸肩。&ldo;我也是啊。&rdo;

&ldo;以前这一身份意义重大。战士是为了国王和国家而战。你要为之献出生命。突然有一天，没有仗打了，你被晾在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过，成为一无是处的废物了。&rdo;

韦斯感觉到了伏特加在胸口和舌头上的暖意。&ldo;我的战争从来就没有结束。有那么一小块土地，它周围的那些国家想把我们从这个地球上抹去，不留一丝痕迹，他们就为了那块土地而战。这些国家相互为敌，而且，他们互相憎恨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对我们的憎恨，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早在十年前就把我们赶到海里去了。我的朋友，对你面前的和平心怀感激吧，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活着回家的。&rdo;

韦斯和卡特碰了一下酒瓶。

&ldo;如果你的战争的的确确结束了，你怎么办?&rdo;卡特问。&ldo;或者，你已经老得不能再打仗了，你怎么办?你怎么度过你的余生?&rdo;

韦斯思考着。此前他曾多次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在白天想过。在茫茫黑夜中，他无法入眠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他。他只找到一个答案。

&ldo;我不知道。&rdo;韦斯说。他希望卡特从他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恐惧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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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安醒来后，打开宾馆房间的门，看到门口的地上有一份《爱尔兰时报》。他拿了进来，很快翻看了一遍，找到分类广告部分。在私人事务栏目，夹杂在孤独的乡村绅士寻找性情温柔女士的征婚广告中，他找到了那条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