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院静愣了下,暂且忍着气,去弯腰拾起,展开一看,脸色颓然大变。这晋阳公主才刚是故意把汉话的证词先给她,就是要看她丑态百出,好在此刻打她的脸!
芦屋院静气恨交加,却又无言可辩,只能黑着一张脸保持沉默。此刻她心里更恨地就是那四个不中用的随从,竟就在她不在的这几个时辰内,随便张口供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ldo;道垣三次郎虽为我大唐人所杀,但他的所作所为令人所有人发指。凶手人微言轻,为顾及妻女的名声,杀他倒在情理之中。既然刘树榆犯了罪便是该受罚,他自该以命相抵。但道垣三次郎在我大唐行所无忌,肆无忌惮jian害妇孺一事,又该怎么算?&rdo;
&ldo;他人已经死了!&rdo;芦屋院静道。
&ldo;这位阴阳师的耳朵似乎不太好用。我们公主的话说得很清楚,道垣三次郎的命,自有凶手相抵,而因他jian污致死的两条性命又该怎么算?&rdo;房遗直解释道。
芦屋院静惊讶地看向房遗直,没想到这个她第一印象很好的男子,竟然一张嘴就如此咄咄逼人。这算什么,要他们倭国伏低做小,进行赔偿?
芦屋院静自是不服气,&ldo;这位郎君,你以区区一个长孙府的家奴来低我倭国副使的性命,未免太可笑了吧。&rdo;
&ldo;可笑的是你,你倭国副使所犯禽兽不如之事,便是用猪狗命相抵,都嫌贵。&rdo;
&ldo;你‐‐&rdo;芦屋院静气得脸涨红,抿着嘴说不出话来,转即就要告辞,&ldo;既然案子已经破了,那后续的事便由正使与贵国陛下商议,我们在此多费口舌只怕没什么大用。&rdo;
田邯缮见她要走,自然不容她耍赖,先将供词要回。
芦屋院静虽想保护自己国家的利益,擅于狡辩,但也不至于在人前做小人行为。她只是一时情急,忘了手里拿东西这件事。偏偏田邯缮的举动,令她好像真的耍赖似得。芦屋院静羞愤不已,冲那四名随从大喊,命他们随自己回去,然却被门口的大唐侍卫堵住了。
芦屋院静回首,气愤地看向李明达,&ldo;不知公主还有何事要交代?&rdo;
李明达:&ldo;你既然也说案子破了,便是认同我们的调查。这件事是你们倭人无礼在先,我大唐乃礼仪之邦,虽待人厚道,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你便是走,也该代你们倭国使团先道个歉。&rdo;
芦屋院静本就尴尬不已,而今又被说没有礼貌,更为气愤,咬了咬牙,冲李明达和长孙冲以及房遗直行了礼,干脆利落的做了道歉,而后便快速迈步逃似得离开。
案子既然破了,余下的事便是陈述经过上报即可。因李明达之前听长孙冲讲述案情时,十分客观公道,便请长孙冲帮忙述写。她则去见了长孙无忌,交代经过后,又去看望了因此事着急而导致病情加重的长乐公主。
李丽质听说案子解决了,大大地松口气,笑着拉住李明达的手,万般感谢她。本想让她留下来陪自己用饭,得知还有长孙涣一事没有解决,她忙请李明达快些找到她这个小叔子,可别再让他继续在外头吃苦。
&ldo;他在尉迟府呢,能吃什么苦,只怕比在这还悠哉。&rdo;李明达笑着劝李丽质放心,请她安心养病。
李丽质点点头,李明达临走时,又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对待李惠安,多去看看她。
李明达怔了下,转而看李丽质:&ldo;姐姐是不是知道什么,上次你也这样刻意嘱咐过我。我待惠安一直很好,姐姐为何如此担心?&rdo;
李丽质不自然地笑,&ldo;也没什么,主要是那孩子太小,又有些任性不懂事,我太不放心不下了。倒是我唠叨,你别见怪。&rdo;
&ldo;五姐客气了。&rdo;李明达心知李丽质有事隐瞒自己,但见她的病容,李明达自然不忍心继续逼问什么。
出了房门,李明达几番听到屋内李丽质的叹息声,李明达便不自觉地缓缓放慢脚步。
接着,便听到李丽质和她的大丫鬟柏庐说道:&ldo;我不放心惠安,只怕她心思太单纯,又不肯听我的话,斗不过她十九姐。可恨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进不了宫。&rdo;
&ldo;要不婢子想法子往宫内通个信儿,请二十一公主来长孙府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