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半垂着眼眸还是捏着那块石子,就是换了一副模样,在那笑得开心。
李明达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肚子坏水,还坏得理直气壮。
不过,瑕不掩瑜。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是不对,但是李明达心里还难以抑制地有慡感。
却不知为什么,同样是算计,房遗直的算计却半点都不讨她的嫌。
李明达正琢磨缘故的时候,忽然听房遗直说。
&ldo;黑牛发情了,跑了几天没有影。昨晚好不容易回来,消瘦得不成样子,喂食给它,刚刚吃饱便又走了。&rdo;
&ldo;猫发情的时候都这样。&rdo;李明达解释道。
房遗直听完之后,等了好久才说话,掺着笑声:&ldo;人又何尝不是,害了相思,势必会消得憔悴。&rdo;
李明达怔,转眸看着房遗直,发现他的眼眶发黑,有些倦怠。李明达动动眼珠子,然后关切地看着房遗直:&ldo;我看你晚上怎么也像睡不着?眼周都黑了。&rdo;
房遗直注视着李明达俏皮的唇角,感叹道:&ldo;大概是年纪越大,想得越多,就不容易入睡了。&rdo;
&ldo;我是听阿耶说过,人长大了苦恼是会多一些。可没想到会到令人失眠这种地步。&rdo;李明达感慨一声,觉得自己身为房遗直的上级,有必要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毕竟这桩案子有很多的地方都需要他出力。
李明达转即问田邯缮,&ldo;宫中的太医有哪一位治失眠比较好?&rdo;
田邯缮认真想了想,&ldo;高太医自然是最好,张太医和刘太医也不错。&rdo;
&ldo;那就把高太医请过来,给房世子好生看一看。&rdo;李明达道。
田邯缮即刻应承去办。
房遗直忍不住笑,却也没有拦着,等屋里的田邯缮也走了之后,才和李明达道:&ldo;高太医不行,我这失眠的病就是神医也治不了。&rdo;
&ldo;为何?&rdo;李明达不解问。
&ldo;这种事情要自己消解。&rdo;房遗直轻轻挑起一边嘴角,笑得让人忽然感觉有几分坏坏的,却异常勾人。
李明达眨眨眼,脑子晃然像被雷劈了一样,随即才反应过来房遗直之前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她竟然会以为房遗直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才会失眠,还一本正经地认真去叫人找了太医。
李明达扶额,坐在桌案边,双手捂着额头看着地面,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该把脸往哪儿搁了。
&ldo;贵主?&rdo;房遗直因瞧不见李明达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问。接着就见眼里的那个娇小的身体,把头埋得更深。房遗直开始担心了,上前几步,又一次关切地询问李明达有没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