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失去一切。
他原本以为从埠安出来后生命或许就能得到新生,却没想到生活是跟他开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玩笑。
而陆琛,或许是上天终于没眼瞎一次。传言是陆家的公司在不久前被上报贪污腐败,在高二快结束时被下令整顿重治。陆琛于是被迫转了学校读,许稔也是再没见过他。
可自己那段岁月似乎就成了个笑话。一个无人知晓,无人会信也无人倾诉的笑话。
于是他只是埋头读书,在高三从未与其他人说了多余的话,等着上了大学才好些。
而陆琛,好像也只是潜游的鱼吐出的一串泡沫,早已随着时间消逝成为了泡影。
可许稔知道,他就是一根扎在内心深处的毒刺,逼着他失了朋友失了信仰。
他记得破晓刚刚成立的时候林执兴高采烈地跟他说,他们如此热爱音乐,就该如此痛快地玩儿下去。
也记得破晓在被迫解散后吴简没忍住差点儿把钢琴都砸碎,说他你不配碰音乐。
许稔更记得他是为了什么而开始唱歌。
可偏偏是有一根刺,不偏不倚扎在疼痛的正中心。煎熬得他呼吸不能,喘气不能,过了再久也无法释怀。
是他害得大家解散,是他害得所有人都失了可以成功的机会。
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不配再和别人组乐队,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他都怕自己的加入只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他明明都与钟麓重新认识了,他明明都快要忘记了,许稔绝望地想,可陆琛回来干什么?他还要做什么呢?
陆琛相比之前更瘦削了些许,黑眼圈个眼袋格外明显,深潭般映照在他脸上。
&ldo;你果然还记得,&rdo;陆琛开了口,声线甚至有些颤抖,&ldo;这首是我高三一直没换的手机铃声,你果然还记得。&rdo;
&ldo;你回来做什么?&rdo;
&ldo;我怎么不能回?&rdo;陆琛耸了耸肩,&ldo;不过你倒是令我意外。居然真和那个小孩儿在一起了,他追的你吗?还是……&rdo;
&ldo;你在说什么!&rdo;要不是周围还有客人,许稔几乎要喊出来,&ldo;我没有和谁在一起!&rdo;
&ldo;你还记得吗,&rdo;陆琛盯了他半晌,突然凑近,&ldo;你高二被人诬陷偷钱那事儿的时候,你说&lso;没证据的话,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rso;,原话奉还。&rdo;
&ldo;你……&rdo;许稔没由来的一阵喉咙发紧,&ldo;什么意思?&rdo;
&ldo;许稔!&rdo;后台的林樨跑前来叫他,&ldo;该开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