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你看,说得好好的又翻脸,女人的温柔你会不会呀?&rdo;
&ldo;我当然会,可那得看对谁。&rdo;
严谨说:&ldo;我很感兴趣,你温柔起来到底什么样儿?&rdo;&ldo;我温柔不温柔,跟阁下有半毛钱的关系吗?&rdo;
&ldo;有。关系大了,关系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呢。&rdo;
&ldo;呸,真不要脸!&rdo;
&ldo;我是不要脸,可是我有一颗对你的真心哪!&rdo;
碰上无耻得如此毫无底线的人,季晓鸥还能怎么做,只能噤声,否则下面不定还有多少不堪的话在等着呢。
她转过脸,加快脚步想摆脱严谨。
可惜严谨几步就撵上她:&ldo;哎,丫头,跟你说正经的,这黑白两道我都有人,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找的这人还活着喘气儿,北京城咱掘地三尺也能把他挖出来。&rdo;
这是季晓鸥愿意听的话,她立即站住脚:&ldo;你说真的?&rdo;
&ldo;你看,我早告诉过你,你从来没往心里去过。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骗人!&rdo;
第29章
&ldo;吹吧吹吧,反正不用上税。说得这么牛气,那你帮我找一个人?&rdo;
&ldo;你要找谁?&rdo;
&ldo;湛羽。&rdo;
&ldo;谁?&rdo;
&ldo;我弟弟啊,湛羽。&rdo;
严谨一下子哑火,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季晓鸥,过一会儿他移开视线。两人正站到一个新建小区的铁栏杆外面,栏杆里面是成片的月季花圃,五颜六色开得灿烂。其中一朵娇黄色的月季,鹤立鸡群硕大娇艳,颤巍巍挑在枝头。
他笑了笑,对季晓鸥说:&ldo;等着,我摘给你。&rdo;
季晓鸥还未明白他说什么,就看见严谨将右手往栏杆上轻轻一按,人已借力斜掠而起,如同飞檐走壁的武林人士,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轻盈,飞越过一人多高的栏杆,落在院子里面,季晓鸥吓得掩住嘴,一声惊叫尚未出口,严谨已经用同样的方式飞回来,毫无声息地落在她面前,手里就握着那朵黄色的月季。
季晓鸥要拍胸口压惊,左右看看,好像并无行人留意到这惊世骇俗的场面,然后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严谨:&ldo;你是谁?你是从武侠小说里穿越过来的吗?你来自哪里?《天龙八部》还是《笑傲江湖》?&rdo;
严谨将月季别在她的衣襟上,笑眯眯地说:&ldo;你觉得我像谁?乔峰还是令狐冲?&rdo;
季晓鸥没好气:&ldo;我觉得你比较像东方不败。&rdo;
面对如此明显的人身攻击,严谨却没有还嘴,他正在心里艰难地组织语言,好把湛羽的事告诉季晓鸥。方才他故意显露一下身手,就为引开季晓鸥的注意力,以便让自己有个缓冲的时间想想是否告知她真相。他突然想起湛羽的母亲,那个瘦弱憔悴的女人,还有她身后那个一贫如洗的家,那一刻他做出了决定。
他说:&ldo;我先送你回家,等我电话,两个小时后保证让你见到活人。&rdo;
季晓鸥不敢相信:&ldo;又吹牛吧?&rdo;
严谨叹口气:&ldo;你从来就不肯相信我。就两个小时,信我一次行吗?&rdo;
他需要两个小时安排一些事,保证湛羽养伤期间不会再受到骚扰。
季晓鸥半信半疑地回了家。两个小时以后,果然接到严谨的电话。他报出一个医院的名字,然后说:&ldo;住院部十二层,外科病房1216床,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允许亲属探视。&rdo;
&ldo;外科?&rdo;季晓鸥紧张起来,&ldo;他怎么了?&rdo;
&ldo;不太清楚。&rdo;严谨懒得多说。这事最好让湛羽自己去跟季晓鸥解释,以湛羽的聪明,他自会想出办法跟季晓鸥圆谎。
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严谨处理完餐厅的事赶到医院,正听到季晓鸥在教育湛羽。
&ldo;你才多大点儿年纪啊,都会争风吃醋和人打架了?&rdo;
这是一间两人病房,另一张床空着,季晓鸥就背对着门坐在空床上,一边削苹果一边不住嘴地数落:&ldo;我要是你妈,一准儿拿大耳刮子抡你,你学点儿什么不好?居然学人去酒吧,还为女孩子打架?&rdo;湛羽笑微微的,一边喝着季晓鸥带来的虫草乌鸡汤,一边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忽然抬头看见站在门外的严谨,当下收起笑容。因为紧张和期待,他脸颊和嘴唇上的血色都退去了,顷刻泛了青白。
严谨自然明白他在期待什么。只是这一瞬间,眼见湛羽以一种驾轻就熟的方式在欺骗季晓鸥,忽然便替她十分不值。他站在季晓鸥身边,充满怜惜地将右手轻放在她的肩头。
季晓鸥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针织衫,狭深的后v字领,领间用细细的带子交叉编织,遮掩了一部分诱人遐思的背部。严谨的手指触摸到脖子和背交界的地方,那块裸露的肌肤润滑清凉,但掌心下的肩胛骨轻盈窄薄,仿佛一把就能捏碎,令他轻不得也重不得,让此刻的肌肤相接变得既是种享受也是种受罪。
季晓鸥却丝毫不解风情,黑眼珠子瞪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ldo;把你的手拿下来!&rdo;
严谨不计较,这句话还不足以让他生气并给予回击。他把头摇一摇,笑一笑挪开手,这才转向湛羽,尽量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了四个字。
&ldo;全摆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