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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果然，季晓鸥对他怒目而视，刚要出声抗议，严谨便把食指竖起来，大声嘘一声。

面对邻座侧目而视的压力，季晓鸥真的屈服了，面无表情地转向舞台，不再管严谨那只无耻的右手。严谨得意扬扬，自以为得计，他可不知道季晓鸥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

季晓鸥在想：我要不要再打他一巴掌?打他容易，打完了怎么办呢?站起来娇斥一声&ldo;臭流氓&rdo;，还是一言不发傲娇地走人?可是自个儿要是走了，这三千六一张的不就浪费了?要知道什么都不是罪，浪费才是最大的原罪。

小炮仗一样的季晓鸥，第一次不知怎么办才好。最终她自欺欺人地决定，把严谨那只手当作椅子扶手一般对待，完全不理他。

演出自始至终都很精彩，尤其当小母猫格里泽贝拉登场，在脍炙人口的熟悉旋律中黯然追忆自己年轻美丽的幸福时光，听得季晓鸥浑身过电似的一阵阵发麻，最后鼻头泛酸真的落下泪来。正感动得一塌糊涂之际，她忽然从音乐的旋律中捕捉到一种异常的声音：呼‐‐噜‐‐呼‐‐噜，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哨音，一声长一声短。

听到这声音的不是季晓鸥一个人，前座已经把脑袋扭过来，并且迅速准确地找到声源。

是严谨。他仰着脸靠在椅子上，呼呼睡得正香。

前座厌恶的目光在严谨和季晓鸥之间来回转了两趟，然后在严谨搭在季晓鸥椅背上的右臂处停留片刻，最后定格在季晓鸥脸上，鼻梁起皱上唇翘起，无声地做了一个&ldo;素质真低&rdo;的表情。

季晓鸥被前座的表情打击到，她想说我压根儿不认识这个人，可对方根本不给她洗白的机会，迅速把脸转回去，只留给她一个充满鄙夷的后脑勺。

季晓鸥气得要命，却没地方发作，用力推推严谨，严谨的右臂缩回去了，揉揉鼻子，没醒，换个姿势还接着睡。

最终严谨是被演出结束雷鸣一般的掌声给惊醒的。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忽然想起许志群的叮嘱，一个打挺跳了起来，也跟着观众拼命鼓掌。

趁着掌声的间隙，季晓鸥慢悠悠地问他：&ldo;您睡醒了?睡得可好?&rdo;

严谨脸皮再厚，这一刻到底从里到外透出一点儿红来。

出了剧场，严谨追在季晓鸥身后要请她吃饭。他以为需要鼓动唇舌好好蛊惑她一番，但出乎他的意料，季晓鸥居然点点头。

严谨马上建议：&ldo;咱们去万达广场吃法国菜吧?&rdo;

季晓鸥把脑袋使劲晃了晃，坚决不同意吃法餐，只肯就近去旁边的必胜客。

严谨纳闷：&ldo;为什么?你想替我省钱吗?哎哟妹妹，你真让我感动!&rdo;

季晓鸥回答：&ldo;你愿意做梦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法国大餐我当然喜欢，但要看跟谁吃。&rdo;

严谨立刻虚心求教：&ldo;跟谁吃有区别吗?&rdo;

&ldo;当然有。你数数，从开胃菜吃到咖啡，一共九道菜，平均每道菜间隔二十分钟吧，就至少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面对一个话不投机的人，大哥您觉得这是享受吗?不是，这是受罪!&rdo;

&ldo;哦，&rdo;严谨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ldo;你是说，法国大餐只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吃?&rdo;

&ldo;对，看来您的智商值还在正常线以上。&rdo;

&ldo;你能不能别这么坦白?&rdo;

&ldo;那实在对不起您了，坦诚一向是我的优点。&rdo;

&ldo;我真不明白，&rdo;严谨假装不解，&ldo;两人要是互相喜欢，干吗非要在餐厅里浪费时间调情?直接回家上床不好吗?&rdo;

季晓鸥脸红，瞪他一眼正色道：&ldo;我警告你啊，你再怎么着咱俩都是男女有别，别以为你只对男的感兴趣就有了免死金牌，太过分了我一样大耳刮子扇你。&rdo;

严谨一副满腔真情被曲解的痛心样，委屈地摊开双手：&ldo;你瞧，真话总是不招人待见。上床嘛，男的女的只要本着正常的目的交往，总要走到这一步，有什么不对?&rdo;

季晓鸥感觉方才想扇他耳光的激情又在手心里复活了，如同点燃的导火索一样咝咝作响。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气转身往回走。

严谨追上去，笑嘻嘻地看着她，如憋住一个乐子似的，&ldo;你哪儿去?&rdo;

&ldo;必胜客!&rdo;

&ldo;嗬，还没想通?&rdo;

季晓鸥到底忍无可忍，站在路中间大喊一声：&ldo;我‐‐要‐‐饿‐‐死‐‐了!你他妈的明白吗?&rdo;

必胜客就必胜客吧，严谨不挑剔，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和美女多待一会儿，他没有过多的奢求。季晓鸥中午又没来得及吃饭，所以比萨一端上来，她就开始埋头苦吃。严谨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那天在酒店的误会，都找不到合适的间隙。直到季晓鸥一个人消灭掉一个六寸的比萨，心满意足地抹抹嘴，严谨才能咳嗽一声先做自我表白：&ldo;我未婚。&rdo;

季晓鸥心不在焉：&ldo;嗯。&rdo;

&ldo;有时候我不太温柔，可我讲道理，不乱发脾气。我这人坏，可是坏得诚实，我对女孩子百分之百诚实，好让人对我有充分的警惕。&rdo;

季晓鸥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ldo;我们是在参加《非诚勿扰》吗?&rdo;

&ldo;严肃点儿，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