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rdo;杜丽珍仍然望着对面的黑石山,&ldo;也许首长在那边等我们呢!&rdo;
&ldo;谁知道那阵枪响是为什么呢?&rdo;
&ldo;我很担心。&rdo;
&ldo;无用的担心。&rdo;江子文双手拉住杜丽珍,&ldo;丽珍!能跟你在一起,我是死而无憾的!忘了我的短处吧。&rdo;江子文的声音颤栗着。
杜丽珍深深地叹了口气:
&ldo;我扶着你试试!&rdo;
江子文右臂搂着杜丽珍的脖颈,吃力地站了起来。
一只扭伤的脚,平走还可以,要重登走下的坡坎就困难了。但是,江子文凭他的毅力重又回到他们六个人蹲伏的灌木丛。在三十分钟前,他们还是六个人,也许他们以后永不相见。杜丽珍依在江子文怀中,望着对面山峰上飘动的篝火,眼眶里登时涌满了泪水,也不去擦,任凭眶满之后,沿着苍白的面颊缓缓流下。
江子文也不宽慰她,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苦苦沉思。
他们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又继续前行,不再爬坡,江子文的脚仍然痛得厉害。
&ldo;就在这一块……&rdo;江子文把手电筒向下照了一下,记得很准,他推开山松的枝桠,照着洞口,让杜丽珍先钻进去。
这是一个大约两米见方的不规则的椭圆形的小洞,有一些干黑的粪便,不知是什么兽穴。
江子文也挤了进来。他解下围在腰里的半条军毯,铺在下面。
这个洞口大概是坐北朝南,只听见风啸,却吹不进来。两个人紧紧挤在一起,觉得十分温暖。
&ldo;好冷,好冷!&rdo;江子文仍然轻声叫着。
&ldo;怎么会冷?&rdo;
&ldo;你忘了我没有围在腰里的毯子了?&rdo;
杜丽珍体贴地把他向身边拉了拉,江子文顺势把她抱起,一下子感到她的心脏的狂跳,这心跳一直传进他的脉管,溶化在血液中。
&ldo;你的心跳得好厉害啊!&rdo;杜丽珍喃喃着,她感到头晕目眩。
&ldo;你比我跳得更厉害!&rdo;
&ldo;嗯。&rdo;
&ldo;丽珍,忘掉过去的一切吧!&rdo;
&ldo;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