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意松开了手,盯着掌心的红痕发怔,他和戚时安的相处会有好的结果吗?
他必须要重新考虑。
约好的事情不能反悔,第二天上午九点戚时安已经等在了温湖公寓门口。沈多意抱着几本书走出来,像去图书馆学习的大学生。
&ldo;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餐,我路上买了个面包。&rdo;戚时安拿过对方怀里的书,然后递过去装着面包的纸袋。
沈多意接住:&ldo;谢谢,让你破费了。&rdo;
戚时安愣了一瞬,觉得沈多意不太对劲,等开车上路后,他瞄了眼教材,询问道:&ldo;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rdo;
&ldo;没有。&rdo;沈多意啃着面包,目光也落在书皮上,&ldo;戚先生,我想给你弟弟讲几个重点题型,其他的让他提问,查漏补缺吧。&rdo;
戚时安终于知道了哪不对劲,过于客气和礼貌的语气显得格外疏离,沈多意明明已经快走到他面前,为什么忽然又仿佛隔了百丈远。
他出声道:&ldo;私底下叫我名字吧,不称呼直接讲也行。&rdo;
沈多意吃完了面包,把纸袋折叠再折叠,然后攥在手里:&ldo;这么叫比较合适。&rdo;他不太委婉的拒绝将气氛推至尴尬的境地,直到抵达干休所两人都没再说话。
戚时安知道沈多意的态度肯定不是凭空转变,但他一时探究不出原因,只好静观其变着手解决。到了家门口,他停车熄火,不动声色地装作无事发生,说:&ldo;那是我弟弟,叫霍学川。&rdo;
沈多意抱着书下车,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高中生。
霍学川吃惊地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又吃惊地退回去,等戚时安和沈多意走到他面前时,他终于恍然大悟:&ldo;哥!这是不是你那年背回来那个人啊!&rdo;
戚时安抬腿就踹:&ldo;叫沈老师。&rdo;
沈多意笑笑:&ldo;不用叫老师,要不也叫哥吧。&rdo;
霍学川帮着拿书,看见了封皮上的名字,立刻叫道:&ldo;多意哥哥,你知道我怎么认出你的么?那时候八岁的我就觉得你特别好看,事到如今你还是那么好看!我这人特别看脸,对好看的人浑身敏感!&rdo;
从大门口到二楼书房,霍学川的嘴就没停过。沈多意有些招架不住,求救似的望了戚时安一眼,戚时安心头发苏,上去就把霍学川拎到了一边,警告道:&ldo;听课的时候把嘴闭上,别像在村口聊天一样,烦不烦人?&rdo;
霍学川猛点头:&ldo;知道了,我现在就要学习!&rdo;
书桌宽大,沈多意把几本教辅摊开,他已经好几年没做过家教了,一时觉得亲切。霍学川还没忘正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问题。
&ldo;多意哥哥,听说你朋友在娱乐公司工作,我想咨询几个问题。&rdo;霍学川有些不好意思,&ldo;列着列着就多了。&rdo;
沈多意应道:&ldo;你哥说你想考戏剧学院,看来很有决心,都想咨询什么,我抽空帮你问问。&rdo;
霍学川激动地展开纸:&ldo;人气小生汪昊延不靠他的业内大佬爸爸给资源,是真的还是炒作?许杨演男主是试镜被选上的吗?蔺冬的丑闻怎么公司都不公关一下啊,新科影后和知名导演到底在一起没有,快速成名是从龙套开始好,还是从偶像开始好?&rdo;
沈多意脑中嗡嗡作响,合着咨询的全是八卦消息?他把纸一抽,把书一拍,严肃命令道:&ldo;那些都不关你的事儿,现在看这道题,列公式,说思路。&rdo;
霍学川脸一垮:&ldo;沈老师还挺凶啊,那年窝在我哥床上的时候可乖呢。&rdo;
戚时安压根儿没走远,就站在门外监视,本来听着霍学川放肆都想进去教训了,谁知听完这句又压住了步子。他侧身些许朝屋里一看,见沈多意的耳朵尖已经红了。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沈多意尽量多的给霍学川输送知识和技巧,连水都没顾上喝。这家人在干休所有好几幢小楼,这幢是霍老将军的,讲完题戚时安带着沈多意下楼,边介绍说:&ldo;我妈在厨房忙呢,我爸是搞军工设计的,去考察了,姥爷上午和战友骑马,估计饭做好就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