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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是我找你。我想和你谈一下表哥的事。&rdo;对方说。

我踟蹰，我与她并不相熟，不过一面之缘。不晓得陈尔信在想什么。

想了片刻，我犹豫的说，&ldo;我父亲重病住院，我不能离开。&rdo;

郑宜家立刻接话，&ldo;那么我去找你。&rdo;

这下我真无话可说。

与父亲看护打好招呼，我穿上外衣下楼。

一出医院大楼便看见微微仰头望着天空出神的郑宜家，今日她穿一件灰绿色羊毛大衣，头发在脑后束起来，十分干净简练，与那日相见时的颓唐哀怨不同，像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子，我一刹那几乎认不出来。

按陈尔信所说，她要比他小上一岁，算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可惜她有一双过早老去的眼睛，将她出卖。

她面色仍憔悴疲惫，整个人消瘦如一树枯枝立在天空下，看见我来，她朝我善意微笑。

我迎上去，&ldo;等很久?不如到里面去说。&rdo;

郑宜家摇摇头，&ldo;医院的味道令我想起不好的记忆，在这里就好。&rdo;

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ldo;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该吸烟。&rdo;我劝导她。

&ldo;比起身体，我的心灵更需安慰。&rdo;她说，&ldo;或许你是为你自己?你是否不喜欢女人吸烟?大男子主义。&rdo;她笑了。

我想了想，点头，&ldo;为我自己着想，我也希望你不要吸烟，我有癌症，正在治疗。&rdo;

郑宜家一愣，随即道歉，&ldo;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表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rdo;她把烟熄灭。

&ldo;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rdo;

她不解，&ldo;为什么?&rdo;

&ldo;大概这种事可以同不相干的人任意倾诉，但对熟悉的亲友倒有些说不出口。&rdo;我说。

&ldo;你该告诉他的，若表哥知道你这样瞒他，他会杀了你。&rdo;郑宜家苦笑，&ldo;白长这么大，依旧是别扭小孩子，一副坏脾气。&rdo;

我忍不住笑，仿佛真的看见陈尔信气急败坏找我算账的模样。

&ldo;今天你找我有什么事?&rdo;我问。

&ldo;乔朗捉走我表哥。&rdo;

&ldo;啊!&rdo;我被她的话惊到。

&ldo;我回去过乔家，乔朗说要你去谈。&rdo;郑宜家神色黯然，我猜想她在乔家遇到乔意。

&ldo;是我牵连陈尔信，我没想到乔朗反应这么过激。&rdo;

又是因为我，我以为乔朗已经全部明白，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能推倒一切重新来过。世上哪这么多美好事情?

倒是郑宜家安慰我，&ldo;你无须自责，表哥在乔家不会有事，乔朗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想见你一面。&rdo;

&ldo;乔意说乔朗是恶魔，害乔家家破人亡。&rdo;而郑宜家说他不是坏人。

郑宜家了然，她说，&ldo;是乔意不肯面对现实，早在很久以前乔家已矛盾重重，乔朗不过一剂催化剂，叫各人提前露出原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