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馨心情复杂,这人许诺要救父亲,却要这青铜印,她当时硬咬着牙答应了,结果却使她绝望,说实际,要是事败当日或者次日,这人前来,自己非破口大骂不可。
只是过了十几日,她也渐渐冷静下来,现在肯来祭拜,已算仁义了,至少不像有些人,见着蔡家一旦失势,立刻就烟消云散。
只是这人却是心狠,连面都不肯见!
“母亲大人,事情是这样!”蔡馨沉思片刻,见母亲盯着自己,心中一叹,就一一把事情说了,说完,一阵复杂难明的心思涌上心头,有些委屈,有些失落。
“原来是这样!”蔡夫人听了,怔了片刻,说着:“你把这印给我看看。”
蔡馨就取下,给夫人观看,蔡夫人左看右看,却也看不出什么,把它归还了,叹着:“不管怎么样,他是实诚人。”
“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哪怕是万金重宝,他许诺救你父亲,也就值了这价,当时情况我也听说了,运筹帷幄布局周密,杀得上百犯贼一个不留,还不折一人,当时挟你父亲的贼首也被他一箭穿心,端是尽心尽力了。”
“可惜你父亲命数不济,度不得这劫数。”说到这里,蔡夫人眼睛一红,就落下泪来:“其实去年算命,就说有这一劫,可惜你父亲没有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蔡馨也不由落下泪来。
“他也许和我家来往,是存了私意。但天下不存私意者能有几人呢?再说他一不欺骗,二不抢夺,真想要这青铜印,现在我家这光景,别说一千两,就是五百两,我们都要卖了。”
“现在不但不趁此买下,反送上一千两银子,已经是诚实人。”
“我知道你有些心思,可老爷过去和他交谈时知道,他已经有了妻,过去的事过去就罢,我也不矫情,这银子对我们家有大用,就收下了,明天你就把青铜印送去,我们不能白拿了。”
蔡馨听了,先是脸一红,又转白,默默无语,仔细想来,现在不比以前,一千两纹银是雪中送炭,有着它,许多事就好办了,当下就说着:“是,女儿明天就过去。”
这时王存业已到了码头,连租的房子都没有留,这时已经放弃了青铜印的心思,说来也怪,一旦放弃,心里一阵阵轻松,去掉了一块大石一样。
此时接近着六月,太阳照耀,蝉鸣树静,王存业沿街而行,看着缓慢,却转眼就到了码头了。
这里还不是帝都,小法术使之并不要紧。
见着前面,大河上船只游弋如鲫,川流不息,这是沟通着帝都,自是不凡,码头上就停着上百只船,有货船,商船,渔船。
王存业目光一扫,就见得了客艇,这是木造的双层大船,船舱宽大,有丫鬟,有厨娘,住着最是舒服不过,只是速度慢,并且消费多些,可王存业却不在意。
走到其中一条客艇前,甲板上有着半圆拱廊,看了上去,见着上坐着一个人,穿一身雪白的衣袍,一手执扇,一手翻看着帐本,这人一抬头,正与王存业目光相对。
“这位公子,想上船?”这中年人问着。
“请问去不去帝都?”
“去,这船就是本郡到帝都来往。”中年人亲切的说着,立刻招呼着王存业上来,并且到二楼到靠窗的桌子坐下。
里面一个丫鬟立刻上来冲茶,风轻轻吹过,茶香很快溢满整个房间。
王存业吹一下热茶,尝了一口,放下来,说着:“你这船费怎么样算?”
中年人说着:“下舱不带服务,五两银子。”
见王存业神色不动,他笑了:“中舱能免费观赏歌艺,十两银子。”
“说最贵的吧,几天到帝都?”
中年人笑得开心:“呵呵,上舱十五两,顶舱二十五两,可以有小姑娘前来服侍,伙食已经在内,三天抵达帝都。”
王存业头也不抬,说着:“顶舱吧,我给你三十两银子,你有什么好菜送来,对了,我喜欢清静,那些额外的就不要了。”
说着,摸出一张五十两银票:“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清早。”中年人殷勤的说着,接了银票,找了两个元宝,又亲自请着进入顶舱。
这顶舱不愧是客艇里顶尖房间,虽不大,却布置的非常清雅,还有窗口通风见阳,还有一个小书架,里面有几十本书,几乎和陆上旅店差不多了,王存业很是满意。
中年人识趣的退下,王存业随手拿起一本,却是那些评话小说,随意翻阅起来。
天开地阔,白云飘渺,郡内一处道观中,上颜子眉突一皱,默默推算片刻,却是一叹:“又让此子逃过一劫……”(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