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沟通以后,许衡把孩子带回家。
回家以后许砚谈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饭,许健伶就罚他在书房长跪反省。
也许是没想到他会惹出这么大乱子,许健伶一怒之下失了方法,连连问他:“你知道错了吗!!”
许砚谈就跪在那儿,一声不吭。
说什么都不认错。
爷孙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三个小时,许健伶在孙子跪在那儿坚韧的背影触动了,他走过去坐在孙子面前,语重心长地说:“砚谈。”
“你如果还把我当你爷爷,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打人家。”
许砚谈刚才一直是那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不服气模样,听到自己爷爷这么庄重,甚至是快失望的语气。
他沉默了,也板正了。
半晌,许砚谈说了一句超出这个年龄该说的话。
“他们都该死。”
过了很久,他才扯着干涩的童声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爷爷。
他所在的小学旁边就挨着一座烧锅炉的厂子。
今天放学的时候,许砚谈照常背着书包往外面走,找司机的车。
就在他走到半路的时候,亲眼目睹那三个同班的男同学扯着一只流浪狗走进了厂子。
许砚谈去晚了一步,当他追过去的时候,那只狗已经被他们扔进了火烧火燎的锅炉。
那是一只怀了宝宝肚子鼓囊囊的母狗。
从上学以来,没几个人愿意理他,上学放学的路上,只有那只狗时常陪他一路。
就在今天早上,许砚谈刚刚把家里给他带的营养饭盒都喂给它。
恶魔的根性在极度愤怒的灼烧下冲破了稚嫩的理智防线。
那时候,许砚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挨打会疼,也根本不想去找老师家长去教育他们。
他要靠自己的拳头去教训这些该死的畜生。
他就是要往死里打,哪怕自己被打得站不起身,他也不会停下。
你只见他如今麻木又冷静,冷酷无情。
或许。
孩子般难过的眼泪,早就在他揍人的时候流在了不经意的地方。
听完全部以后,许健伶叹了口气,还是率先教他正确的处理办法:“你应该去找老师。”
许砚谈浑劲儿上来,根本不把爷爷的劝说放眼里,发狠似的:“就得把他们打怕了!!”
下一刻,他说的话,令许健伶震惊了——
八岁的许砚谈跪在自己爷爷面前,眼神坚定,字正腔圆明明白白地说:“今天他们能杀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