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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我得先对你有点了解，&rdo;小嗓门儿语气非常坚定，&ldo;这事情非常微妙，也很隐秘，我得小心处理，不能随便跟人说。&rdo;

&ldo;如果这么棘手的话，&rdo;我说，&ldo;也许你得找个女侦探。&rdo;

&ldo;老天，我不知道还有女侦探。&rdo;片刻停顿，&ldo;不过我想女侦探恐怕完全没法子应付。你知道，奥林住的地方龙蛇混杂，马洛先生，至少我是这么觉得。那家旅馆的经理实在讨厌得要命，满身酒臭。你喝酒吗，马洛先生？&rdo;

&ldo;呃，既然你都提到了‐‐&rdo;

&ldo;我可不想雇个喝酒的侦探，管他喝多喝少。我甚至连抽烟都不赞成。&rdo;

&ldo;请问我剥个橙子可以吗？&rdo;

电话那一头远远传来尖利的吸气声。&ldo;你说话至少该有点儿绅士风度。&rdo;她说。

&ldo;那你应该到大学俱乐部试试，&rdo;我告诉她，&ldo;听说那儿还剩几个绅士，不过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肯听你的摆布。&rdo;我挂断电话。

这一步算是走对了，可惜做得不够彻底。我本该把门锁上，躲到桌子底下去。

《小妹妹》第一部分《小妹妹》第2节（1）

五分钟后，我用来当接待室的那半边办公室的门铃响起。接着我听到门又被关上，然后便悄然无声了。将我的办公室和接待室隔开的那扇门半开着。我仔细听了听，断定是是有人找错了地方，于是没进门就走了。接着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那种用来代替敲门的咳嗽声。我脚从书桌上拿下来，站起来向外看去。她就在那儿。不用开口我就知道她是谁。要说有谁长得最不像麦克白夫人，那就是她了。她身材娇小匀称，模样拘谨矜持，戴了副无框眼镜，平滑的棕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棕色衣服是定做的，肩上垂挂下来的方形皮包看起来显得非常蠢‐‐让人联想到背着急救箱的修女。平滑的棕发上是一顶过早就从母亲那里拿来的绒帽。她没化妆，没擦口红，没戴珠宝。无框眼镜让她看上去像个图书管理员。

&ldo;哪有像你这样跟人通电话的，&rdo;她尖声说，&ldo;真不害臊。&rdo;

&ldo;我的自尊心太强，表现不出害臊的样子。&rdo;我说，&ldo;进来吧。&rdo;我帮她拉着门，然后又帮她拉过一张椅子。

她在椅子边上约两英寸的地方坐了下来。&ldo;如果我像那样跟朱格史密斯医生的病人说话，&rdo;她说，&ldo;一定会丢了饭碗。他特别讲究我跟病人说话的态度‐‐连对待那种难缠的病人我都得客客气气的。&rdo;

&ldo;那老兄现在怎么样？自从我那次从车库顶上摔下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他。&rdo;

她看起来颇为惊讶，神情相当严肃。&ldo;哦，你不可能认识朱格史密斯医生。&rdo;她稍显贫血的舌尖伸出唇外，像是悄悄地在找什么东西，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ldo;我认识一位叫乔治&iddot;朱格史密斯的医生，&rdo;我说，&ldo;他住在圣罗莎市。&rdo;

&ldo;噢，不，我说的是艾尔弗雷德&iddot;朱格史密斯医生，在曼哈顿开业。堪萨斯州的曼哈顿，你知道，不是纽约的曼哈顿。&rdo;

&ldo;肯定不是同一个朱格史密斯医生。&rdo;我说，&ldo;你叫什么名字呢？&rdo;

&ldo;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要告诉你。&rdo;

&ldo;只是想看看橱窗，不想买是吧？&rdo;

&ldo;你不妨这么说。如果非得把家里的事说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听，我至少有权利先问清楚，他是不是一个我能信任的人。&rdo;

&ldo;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可爱而狡猾的小东西？&rdo;

无框眼镜后头的眼睛发出亮光。&ldo;我希望没有。&rdo;

我伸手取过烟斗，开始装烟丝。&ldo;&lso;希望&rso;这个词不太准确。&rdo;我说，&ldo;把那顶帽子扔了，去换一副彩色镜框的时髦眼镜，你知道，那种斜框的、带有东方色彩的‐‐&rdo;

&ldo;朱格史密斯医生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rdo;她很快地说道，然后又问，&ldo;你真的这么想吗？&rdo;说完，她的脸微微红了那么一点点。

我点上烟斗，在桌子后面吞云吐雾起来，她往后缩了缩。

&ldo;如果你雇用我，&rdo;我说，&ldo;那算是找对人了。没错，我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是想找个门外汉来办这件事的话，那你就错了。我挂了你的电话，你还是跑来了，看来你确实需要帮助。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烦心事儿？&rdo;

她只是瞪着我看。

&ldo;听着，&rdo;我说，&ldo;你从堪萨斯州的曼哈顿过来，上回我背《世界年鉴》时，那地方只是个离托皮卡不远的小镇，人口一万二千左右。你帮艾尔弗雷德&iddot;朱格史密斯医生做事，现在你要找一个叫奥林的人。曼哈顿是个小镇，肯定是。堪萨斯只有五六个地方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对你的了解已经够我查出你的祖宗八代了。&rdo;

&ldo;但是为什么你想查这个呢？&rdo;她有些紧张地问。

&ldo;我？&rdo;我说，&ldo;我才没兴趣呢。我就是听够了别人跟我絮叨过去的事儿。我坐在这儿只是因为我没别的地方可去。我不想工作，我什么也不想要。&rdo;

《小妹妹》第一部分《小妹妹》第2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