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暂时是唯一知道她相亲的人,自然充当起了吐槽的对象。
[邓芮茗]:害怕了,感觉自己不是在相亲,而是在逛水果市场。你有见过芒果一样的脸吗?
谢闻大概也在相亲,隔了很久才回复:朱元璋?
“噗——”她正低着头,看见这个回答一下把嘴里含的茶水喷漏出来,惹得母亲眉头轻蹙。
用纸巾小心把嘴边的水渍吸去,又想发去“你那里怎样”,手机却被母亲悄然夺走。面对后者严厉的眼神,她悻悻地两手搭在腿上,继续听朱文靖天花乱坠地吹。
这场煎熬持续了两个半小时,待桌面的菜品都被扫光,邓芮茗总算松了口气。眼见其余几人都起身道别,她也一把从母亲那儿夺回手机,准备跟着离开。
哪知几位长辈赶在他们说再见之前开了口:“我们还要去喝茶打牌,你们小的不如也约着去唱个歌什么的?”
邓芮茗左脚已跨出包厢门,硬生生止住了步伐。转头扫视默不作声的四位,再抬头瞅瞅朱文靖黑洞般的鼻孔,她率先推脱说想要回家看书复习。从未有过这般对学习的热爱,说得自己都信了。
朱文靖一听,立马接口:“那我送你回去呗,天暗了姑娘家一个人在路上走多不安全。”
“哈?”她连连摆手,“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很方便的。”
芒果脸坚持要送,与之一同前来的他三姨也笑眯眯地怂恿邓芮茗跟他再多聊一会儿。
后者尴尬眨眼,沉默数秒后还是被自己不善拒绝的性子击垮,选择投降。
就当搭个免费的顺风车,她这样自我安慰。
朱文靖人高马大,动作也麻利,不一会儿就从车库出来。邓芮茗上车后说明自己的住址,便装聋作哑直视前方,一心祈祷交通顺畅利于落跑。
奈何事与愿违,周五的夜晚正是出行高峰,挤在车流中缓缓向前,车速慢得几乎能被忽略。
芒果脸吹牛逼的毛病又犯了。
他的左手在方向盘上轻敲,右手指着中央后视镜上悬挂的玉饰说:“这是我初中同学送的,他家是做玉石这块的,家底挺厚。从前读书的时候就跟我关系特别好。可惜他胆子太小,老跟在我屁股后头‘靖哥靖哥’地叫,可崇拜我了……”
她正在发呆,一听这话,鬼使神差问:“为什么不叫你靖哥哥?”
他大笑三声,挠挠鼻头上发痒的痘包,“还真巧了,他就姓黄。哎,可惜不是妹子……嘿嘿,你要是乐意,也可以叫我靖哥哥啊。”
邓芮茗咕咚一声吞着喉咙,把呕吐感强行咽下。
朱文靖或许是传说中流落民间的天之骄子,短短十多分钟就说了好几位牛逼哄哄的朋友的事迹,而且这些号称有千万家产的兄弟还都把他当大哥。他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听得邓芮茗头昏脑涨,拼命马虎点头就差没喊两句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