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不是说不舒服吗?”谢闻皱起眉头,“热度有吗,头痛不痛?”
邓芮茗扯下他的手,晃了晃脑袋,开始嚷嚷:“是发烧怎样,关你什么事,我跟你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不要随便看见小姑娘就关心,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他牵起嘴角,笑得非常无辜,“被谁误会?”
前者放肆冷笑,只想唾弃他的坟墓一万遍。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渣,有女朋友不承认就算了,还装作无事发生。真不敢相信他对象知道了,会如何暴跳如雷。
“你说被谁误会?谢闻,你能不能别再装糊涂了?”她长叹一声,决定跟他摊牌,“我不理你是为大家好。如果可以的话,谁想跟好朋友疏远,但前提是懂得避嫌。如果你是单身,那大家随便怎么玩都可以,可你别忘了自己是有对象的。”
本带着侥幸心理期望能听见对方的反驳,但他还是意料中那般沉默。
她的声线愈来愈低,“你不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毕竟我们大概也没要好到我以为的那个地步,你没必要事事都跟我报备。可是你心里总得有个度,女孩子的想法和你们男人的不一样,特别是恋爱中的女孩子更加心思敏感。假使被她发现你有玩得很好的异性朋友,肯定会不开心。我可不想摊上这个罪名。”
话说得越多,越觉得喉头像灌了一杯柠檬汁那样酸,连带着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大抵自己是有点吃醋。由于朋友不多,所以每一个放在心里的都不自禁视为私有物品,不愿和突然出现的人分享。
先来后到这个歪理,在任何情理上都能套用,并成为占有欲的最佳论据。
说者克制不住烦闷,将心里话全部吐露,而听者不露声色,惜字如金。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彼此交错的呼吸。连爱凑热闹的小孩子面对严肃的情形,也识趣地嘴巴紧闭。
邓芮茗早已移开视线,失焦地盯着地面。最初仅仅对视数秒,心脏就快速跳动,无比压抑。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缄默无言的时候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确的行为该是立即走开。
原无意说这些,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想太多,也不想给他增添心理上的负担。但直到憋不住,坦白所有思绪以后,才发觉其中蕴藏的不该有的小心思。
——果然还是希望他能因此有所愧疚,甚至作出弥补,开口让她留下。
即便这样会违背初衷,让自己变成最讨厌的那种人。
林音从前说过,每个人都有心机,尤其在面对重要事物的时候。没有谁会甘愿轻易放弃什么,除非连最后的火种都被扑灭。
这种又婊又贱的心理,是作为人最真实的缺陷,就像毒|瘾,欲罢不能。一边自我厌恶,一边按捺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她支撑不了决心逃离的时候,谢闻终于说话了。
但是内容,好像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