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毋阔邪笑道:“易夫人当真愿以自己一人,换下这些个残兵败将?”
何月儿见綦毋阔邪的笑意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你想要干什么?”
“来人,拿大盾来!”綦毋阔邪挥了挥手:“给我当作屏风遮挡一下,我要和这位易夫人永结…结…哦,结秦晋之好!”
“荒唐!你身为军中大将,竟然这般恬不知耻!”何月儿被身后两名重狼骑制住,却仍旧不住地挣扎辱骂道。
“兄弟们…”一名趴在地上的望月人低声唤了一声。
“嗯。”还活着的其他人皆应。
綦毋阔邪眼神扫了过来,众人即便声音轻细,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杀了!”
大刀举起,人头纷纷落地无声,这最后一批望月人甚至都来不及和何月儿道别。
最无情,望月人,辞明月。
“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何月儿望着綦毋阔邪,怒道。
很快,重狼骑便拿来了几十面大盾,在綦毋阔邪和何月儿的周围围起了一圈。
“哎,将这位师傅也围起来,让这位师傅的佛好好看看。让他学学什么叫做欢喜禅!”綦毋阔邪有些淫邪地说道。
“还有,再去抓些俘虏过来,在旁边为我们‘奏乐’!”
所谓“奏乐”,刚经历过望月人被虐杀的众人,再清楚不过了。
大盾刚刚立起,金身罗汉便睁开了眼睛:“你食言了。”
綦毋阔邪坐在地上:“我何时食言了?这才过了半个时辰,我们的赌还未结束呢!”
“你说放过归城的人。”
“若是好和尚你赢了,一个时辰之后,自然就放过他们了。”綦毋阔邪笑着说道。
金身罗汉再不打坐,而是站了起来:“佛说,不可诳语。”
綦毋阔邪见这九尺多高的人儿站起,隐隐有了一丝压迫感,也爬了起来:“和尚,你要耍赖不成?”
“妄造杀孽,死后必下阿鼻地狱!”
这一声,不再是之前的轻声细语,而是声若洪钟,震彻四野!
綦毋阔邪心道不妙,刚刚将钢鞭抓在手中,就见对面的金身罗汉起了变化。周身的刺目金光内敛,取而代之的是同样耀眼的红光,如血腥红。
“杀生为救生,斩业非斩人!”
罗汉脚下一动,趁綦毋阔邪手中的钢鞭还未抬起,一拳就打了过来。
“嘭!”
鲜血横飞,綦毋阔邪手中的钢鞭脱落,整个人倒撞出去,身后的大盾犹如纸片一般,破碎不堪。
“佛祖恕罪,弟子今日降魔,纵九死,不悔!”
罗汉立眉怒目,朝着綦毋阔邪又奔了过去,一路上,根本无人敢挡。
何月儿站在原地,望着罗汉的离开,有些不知道所措,周围的重狼骑围了上来,牢牢地看住了何月儿,不让她走脱。
綦毋阔邪只觉得手上空落落的,才察觉钢鞭已经弄丢了。睁眼看见这罗汉朝自己追了过来,苦笑了一声:“玩砸了。”
伸出手臂,交叉挡在胸前,护好头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重击。
“嘭!”
又是一拳,綦毋阔邪再次被打飞,这一次口鼻出血,只感觉脑袋里都嗡嗡作响,一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未落地,罗汉已经追了上去,一拳拳,一掌掌地打在了綦毋阔邪的身上。
綦毋阔邪倒飞得更快了,直飞到了归城的城墙上,重重地撞在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