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搓了一下手指,邵真走近大牛,坐下身子,挥着手,笑声道:&ldo;先别管他,先祭祭五脏庙要紧。&rdo;
瞥了一眼地下那寂然不动的汉子,大牛坐下身子,煞有介事的道:&ldo;我敢打赌,那家伙今早决没烧香。&rdo;
噗嗤一笑,邵真掀开竹篮上的白布道:&ldo;谁说不是?这年头好人难做,送饭来还吃人问棍,咱真没天良哪。&rdo;语落,两人拊掌大笑。
往篮里一瞧,大牛亮着两眼,哈着声道:&ldo;啊,大爷没看错吧,他妈的竟有红烧狗腿、炖熏羊蹄、脆牛肉、辣蒜炒鸡盯鱼卵汤……啊哈,还有这心肝儿,我猜它如不是花雕,准是白干。&rdo;
帮着大牛把五菜一汤摆好,邵真像俄鬼投胎般的贪婪的扫视了一下,用手夹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咀着,晤着声道:&ldo;哈,捧极了!老浑球,我敢打赌。准是陀敏寿他老婆今天生了一个龟儿子。&rdo;
&ldo;大爷开始对陀敏寿有好感了,只要他能天天这样孝敬咱哥俩。&rdo;
哈哈一笑,搓着手,大牛两眼在盘碟上一阵盘旋,似有无从下口之感,干脆提起那把颇为标致的古铜色酒壶,高举在头上,仰着首,张着嘴,像饮泉水般的狂饮着。
&ldo;啊呀!老酒桶,你别把酒壶都给吞进去,还有我少爷呀!&rdo;笑声叫着,邵真一把抢过酒壶也学他的样子,豪迈的饮了起来。
用力踮了一下筷子,大牛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那俄像,简直就像他妈的十年没吃过饭,啼哩哗啦的,如风卷残云般的,几乎一扫而光!
邵真见状不妙,连忙放下了酒壶,开始为自己的肚子拼命。
但大牛随又拈起酒壶,干脆对准嘴,咕噜咕噜的猛灌起来……&ldo;妈的,你上辈子准是个饿死鬼。&rdo;
低沉的叫了一声,邵真笑着,夺下了酒壶,摇着双手说道:&ldo;大牛,咱们必须有个君子协议……&rdo;&ldo;民以食为天也!&rdo;
哈哈一笑,大牛拔了一下颈子,用力吞下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羊蹄子,模糊不清噎着嗓子道:&ldo;小子,跟大爷一块,你必须学习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如何在吃饭的时候不挨饿。&rdo;
&ldo;我完全同意。&rdo;无奈耸了一下肩,邵真哈笑着道。
于是,在四支快如飞蝗的着下,那些菜肴不过一下子便告罄。
邵真用完&ldo;快餐&rdo;,抹了一下额角的汗水,苦笑着说道:&ldo;怪不得目前的粮价涨价,像你这种的酒囊饭袋,太多的缘故。&rdo;
大牛朝他扮了个鬼脸,把每只盘底清理得干干净净之后,才酒足饭饱的吁了一声,一副好德性的用又黑又长的指甲剔着牙fèng,吟着声道:&ldo;小牛,我有&lso;二得一不得&rso;。&rdo;
&ldo;二得一不得?&rdo;
愣了一愣,邵真茫然的望着他道:&ldo;此又啥鬼名堂,总不会是女人的三从四德吧?&rdo;
腆着饱胀如浑球的大肚皮,大牛龇着牙道:&ldo;汝差矣,即乃吃得,睡得、做不得是也。&rdo;
&ldo;哦呵‐‐&rdo;
恍然喷笑,邵真笑道:&ldo;道地之猪老哥耳。&rdo;
&ldo;你他妈的不会比喻个好听点的吗?&rdo;
睁了一下眼,大牛佯怒道:&ldo;至少你该说我大牛生来命好也。&rdo;
&ldo;脸皮之厚,万墙不抵。&rdo;
拿他没法,邵真笑着耸肩道:&ldo;说归说,咱该办正事啦。&rdo;
擦了一下唇角的油渍,大牛站起身子,走到大汉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抓小鸟般的提了起来,转首望邵真问道:&ldo;小牛,是不是从他开始着手?&rdo;
&ldo;你真聪明。&rdo;
笑着颔了一下首,邵真仍坐在地上,把身子靠在壁上,懒懒的道:&ldo;弄醒他,我们可以从他嘴里知道很多的事情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