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又天亮,每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栾曼一大早就走了。
保姆阿姨留了早饭,出去跳广场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彤被范烁静叫醒,慢吞吞地爬起来刷牙洗脸,等范烁静催她的时候才出去。
总得面对。
假如昨晚没在一起,早上不用见面,那倒是可以拖一拖。
现在就没有机会了,该是一还是二,当场就要决定。
安彤在范烁静对面坐下。
范烁静问:&ldo;喝粥还是喝牛奶?&rdo;
安彤:&ldo;有没有豆浆?&rdo;
范烁静沉默几秒,去厨房看,还真有。她倒了杯豆浆,加好糖,端给安彤。
安彤拿豆浆当水,还是一口气干掉,放下杯子一抹嘴,主动开口:&ldo;你说吧。&rdo;
范烁静惊讶于安彤的敏锐,也稍微放心一些,没那么为难了。怕安彤太冲动,感情用事,那就没办法去谈,要解决问题就变得很难。
安彤自己能想明白,预料到会有这一场谈话,那她一定有了猜想,也有答案。
范烁静没动面前的餐具,先问安彤:&ldo;你有什么想法?&rdo;
&ldo;我……&rdo;安彤迟疑,&ldo;说实话,之前就是想还钱,找到爸爸。别的那些我都没想过。&rdo;
范烁静沉吟几秒钟:&ldo;钱不用你还,以后你的生活也归我管,开销从我这里拿。我帮你找安长胜。&rdo;
安彤:&ldo;那你还睡我吧。&rdo;
范烁静:&ldo;……&rdo;
眼看范烁静脸色不好,安彤改口:&ldo;要不然欠着。我以后赚钱了还你。&rdo;
范烁静不想听这个话题,直接岔过:&ldo;其他的呢?就现在想。&rdo;
&ldo;那就上学呗。&rdo;安彤瞥范烁静的神情,&ldo;但是我不保证能出成绩。&rdo;
&ldo;不行。考大学,或者出国,你自己选一条路,必须要走得好。&rdo;
范烁静非常坚定,完全没商量的余地。
安彤傻掉了:&ldo;不是……你不能强人所难啊!我就不是学习的料子,你逼我也没用的。要不然你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我不学了。&rdo;
范烁静咄咄逼人:&ldo;选一条。&rdo;
安彤:&ldo;……&rdo;
范烁静轻轻呼气,反问:&ldo;你觉得自己笨吗?&rdo;
这倒不会。安彤还挺聪明的,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小机灵,绝对不算是笨人。
就比如范烁静这么问,安彤就明白范烁静的用意:不是智商上的问题,那就能补。甚至还很好补。
安彤被迫主动选择:&ldo;我不出国。&rdo;
不想离开,一定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