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自私,他只关心他自己的名誉和安危,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和感受。腹中的胎儿,他更没有丝毫的怜惜,在他看来,那简直是污损他清誉的绊脚石,意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她怎么能忍心杀死这个孩子!毕竟,它是她的亲骨肉!
就在白雯珊和佣人推搡吵骂的时候,曹一鸣的母亲李元彩出现了!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白雯珊,冷冷地开口讽刺道:“雯珊,你这是怎么了!吵什么呀?”
“舅妈,我……”白雯珊连忙走过来,无奈而哀伤地对李元彩说:“我……”
“别说了!”不等白雯珊说出来,李元彩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她目光极是不屑,道:“以为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有脸说!”
白雯珊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曹一鸣又躲着不露面,现在反遭到李元彩的抢白和讥讽,顿时怒气上涌,不管不顾地喊起来:“不光彩的事情是你儿子做的,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儿子!他毁了我!他毁了我!”
“闭嘴,你嚷什么呀!”李元彩气得直哆嗦,指着大门口,对她说:“不怕羞你就到外面去嚷,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未婚先孕!去啊!”
“是曹一鸣!”白雯珊几乎跳起来,她伸手去抓李元彩的袖子,“是他干的!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不见我!”
“滚开!”李元彩推开了白雯珊,冷笑道:“你不自检,还不知道哪里混上的野种,想赖到一鸣的头上,做梦呢!赶紧去做掉,否则,有你好受的!”
说罢,李元彩也不愿再跟白雯珊多说,直接让佣人把她给轰了出去。
站在曹家的大门前,白雯珊欲哭无泪。她知道,曹一鸣是不会管她的!
现在,她要么流掉肚子里的孩子,要么就赶紧选个男人嫁了生下这个孩子!
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嫁人!可是,哪个男人肯娶一个怀着野种的女人为妻呢?除非他是个傻子!
白雯珊怔怔地,脑子里浮现起了一张傻笑的面孔——岳超群!
*
虽然心情很低落,对未来也很迷茫,但是日子仍然还是要过下去!
整个上午,夏婉音都坐在钢琴前面谱曲,只是工作进展得极为艰难,因为她时不时地停下来,痴痴地发呆。
该斩断这根情丝了!可是心里却是那么的不舍。尽管跟他在一起后,鲜少有柔情的回忆,可是她却深深地迷恋着他。
要不,就给他做情妇吧!反正,他也没有别的女人!
但是理智告诉她,一旦走上这条不归路,那么她的一生就完了!
纤长的手指敲击着琴键,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凌乱而无序。没有找到满意的旋律,因为她心乱如麻。
“你在做什么?”一个冷峻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夏婉音的胡思乱想。她回过头,见庄浩凯来了!
显然,他用钥匙开门(因为是他的房子),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他站到她的身后,并且出声喊她,她才发现他的到来。
“你来了!”夏婉音站起身,对他柔柔地一笑。
庄浩凯凝视着她,冷竣的脸没有笑容。不知从何时起,他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有往日的温柔。犹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每次与她目光相视时,他都会对她微微一笑。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感觉,令她至今回味无穷。
可是,现在好像变了,他对她的怜惜温柔正在慢慢地消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夏婉音知道,好像就从她搬进了他的房子里,他看待她的目光便少了过去的怜爱,变得专横而霸道。
是的,从她接受他的施舍起,就已经失去了跟他平视的权利。她用的钱住的房都是他给予的,而她根本就没有一个理直气壮接受的理由。
所以,在他眼里看来,她是个用金钱可以买到的女人,因此他便不再那么重视她。
这真是个复杂的怪圈,她愈想靠近,却反离他越远。还不如一开始,她和他没有交际的时候,他看她的目光那么温柔纯粹,充满了欣赏。
庄浩凯把手里的两只精美的包装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坐下来,微微牵起嘴角,说:“穿穿看,合适吧!”
目光瞥去,见桌子上放着的两只包装袋正是昨日在商场里她试穿过的两条裙子,一条是被他撕碎的,当时在商场的专柜没有买到,他就托别人给买,没想到真得买来了!另外一套就是香奈儿的连衣裙,她试穿过,却因为他的临时避开而没有购买。
此时,这两条裙子都放到了她的面前。男子在物质方面,果然是很慷慨的。
“谢谢!”夏婉音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这一刻,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和他的结局——没有结局!
她只能等着他对她慢慢地丧失新鲜感,慢慢地疏离,然后给她一笔分手费,打发掉她!
也许,他现在就对她的好感大打折扣了,不过是曾经对她的渴望驱使着他想得到她!等得到了,便不会再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