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
这位折颜部人似乎脑子不怎么好使。
此时,尚在新房内的观亭月当然闻得远处那粗犷又颇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她自床沿起身,在窗边侧耳听了点只言片语,隐约回想起什么。
记得是在半月前,他们自京城赶往淮化,正距离城门三十里处,偶见天罡军与别族交战。
规模不大,小打小闹的。
而且看情况,天罡军明显处于优势,而对方已然是在撤退了。
但有一个骑兵不巧落了单,恰好在他们撤退的路线上,眼瞧着那小将士处境堪忧,她便抽出刀刃,随手管了一回闲事。
原本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不承想被她一刀掀下马的人居然耿耿于怀,还找上门来了。
她斟酌片刻,随后果决而矫健的飞掠而出。
“你们侯夫人是不是不在府上?传个话有那么难吗?”
“中原人就是磨磨唧唧!”
那位衣衫不整的折颜青年犹在抱怨,冷不防袭来一股凉风,明艳富贵的大红从天而降,火焰似的落在他对面。
燕山眼睁睁地看着观亭月把盖头扯了,睥睨无双地踏前半步,冲对方冷傲地一挑眉。
“我便是定远侯的夫人。”
她全然没将此人放在眼中,语气平淡:
“听说,你要见我?”
面前的男子分明愣住。
而话音刚落,她手腕就被人往后带了一带。
燕山鬓角的青筋都快跳了出来,强压住嗓音问,“你不是在房里吗,到这儿作甚么?”
末了,又蕴着某种心急火燎的执着,“干嘛把盖头掀了!”
“……不掀我怎么瞧得见路?”观亭月颇为淡定地拂开他的手,示意他不必上前,“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燕山:“……”
他已经开始担心了。
那折颜青年目瞪瞪地盯着她。
观亭月很少盛装打扮,今日头脸的发饰、妆容乃至细节全是余青薇从天不亮就起来精心琢磨的,不可谓不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