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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纣王看住他，说：&ldo;那亥子一家，显然是小棋，已然是弃子，阿守为何要保那庶子？&rdo;

殷守：&ldo;此人应当还是有用，亥子守口如瓶，惧于各方势力，但此子，却如个墙头糙一般，左右摇曳，虽是庶子，却也可能正好晓得些小道，又从不被看重，心中必然有怨，终是好拿捏些，退步来说，他不晓得甚事，但牵扯其中之人，见我如此保他，必然心生芥蒂，肚中有虚，唯恐他晓得些甚事，十有八九会出马脚！&rdo;

纣王：&ldo;虽说如此，但孤着实气愤，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竟然如此大胆派人杀你，那埋伏弓箭手真是毒辣，剑上居然淬了蛇毒！显然非要你死！且你今日也看见，那亥子，字字句句骂你，只让人觉着他是清正、孤是昏庸、你是佞臣，仿佛他是为忠节而死，他是如此，诸多大臣，无论忠jian，也是如此，皆是要披层好皮。&rdo;

殷守笑道：&ldo;大王原是为此而忧？如今殷守寸缕未伤，多亏了大王，请大王耐心安燥。臣记得那时大王问我，我曾也说，君臣时常如父子，但父子也是人，人人皆想要张好皮，留名声传万世，此法并无过错，为臣者，最重忠义刚直之名。&rdo;

&ldo;阿守也说为臣者最重忠义之名，那方才那亥子，骂你佞臣，该如何？&rdo;

殷守：&ldo;忠jian自有分晓，又岂是他言语能掩？我方才只是好笑，他脸皮可真厚，大臣们心知肚明，况且他杀当朝命官，怎的还是对了、忠了？真是笑话！若是计较，我不是成了笑话？&rdo;

妲己在一边，暗暗看了眼大王脸色，见大王脸色如常，微微松气，暗付：我说主人，也不晓得你是否真是要骂大王？大王正在计较，您说计较者是笑话，可真是恼人。

纣王只说：&ldo;孤也是晓得，胜者为王。&rdo;

殷守点头，又问：&ldo;比干大人晓得那挖心之计么？&rdo;

纣王：&ldo;知此事者，唯有你我，外加黄飞虎。&rdo;

妲己翻了个白眼：虽说我乃是一妖狐，但也是知情者，怎的不算上我？况且我做戏颇为困难，又是其中主角，真是气人！

殷守看了眼妲己，才说：&ldo;比干大人不晓得也好，免得露馅。&rdo;

纣王：&ldo;孤正是如此思虑，才不让王叔晓得的。&rdo;

殷守叹道：&ldo;距诸侯来，不过一月左右，我等要好好准备了。&rdo;

梅伯去拜访亚相比干，却见首相商容已先他一步过来，二人正在弈棋。

梅伯急道：&ldo;二位大人！怎的还如此闲情逸致？虽说那贤王说有药，但万一，外服诸侯取不了，怎的是好？！四方八百路外服诸侯也不定心诚，吾同为诸侯，怎的不令吾取？！&rdo;

比干安抚道：&ldo;梅伯不必为吾忧心，贤王已然做到最好，结果如何，听天由命罢！&rdo;

梅伯又恼道：&ldo;那贤王也不晓得是甚人，吾等皆不清他底细，今日看他，竟是辨不清他忠jian？&rdo;

商容看他一眼，说：&ldo;如何辨不清？&rdo;

梅伯答道：&ldo;他句句想着要溜须拍马，字字皆是顺着大王，仿佛不将挖亚相之心那大事放于心上，他态度随意，竟像是无意中推缓了此事一般，比干大人，您不晓得，当时有人问：若是诸侯取不了那药该如何？那贤王神色如常，只答道：&lso;不是还有比干大人么？&rso;，真是气煞吾也！仿佛为了那妲己，大商良臣忠将，不过是药罢了！&rdo;

商容又问：&ldo;大人以为，朝堂之上，哪个是忠，哪个是jian？&rdo;

梅伯忽的一窒，想起今日那位&lso;亥子&rso;，他原本以为此人是忠，但今日一看，他显然是得了风声，那贤王要来救亚相，便去杀他的。商容如此一问，他皱眉答道：&ldo;忠jian难以分辨，吾曾以为耿直劝谏者为忠，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似那费仲、尤浑二人者是jian，今日一看，却也并非如此。&rdo;

商容笑道：&ldo;虽与梅伯想法并非完全一致，但吾也曾以为直谏而不惧生死者为忠义，今日见那位贤王，忽而恍然，吾等皆是直谏，常常驳去大王思虑，大王便也将吾等驳倒，显然是毫无作用，可那位贤王，吾等是求他来劝陛下不去亚相之心，贤王可是做到了？&rdo;

梅伯细思，皱眉道：&ldo;也算是做到了。&rdo;

商容叹道：&ldo;他却不同吾等这般直谏，举出大王种种不是，又得了大王喜爱，却比吾等要好太多，得了吾等想要之果，岂不是妙？&rdo;

梅伯点头：&ldo;虽是如此，吾却不觉他是忠臣。&rdo;

商容叹道：&ldo;自古忠jian，怎的去定义？假设吾等为劝大王而一头撞死在九间殿上，便是忠了？&rdo;

梅伯问道：&ldo;难道还不是？&rdo;

商容问：&ldo;吾等忠于哪个？&rdo;

梅伯：&ldo;忠君忠国。&rdo;

&ldo;若是吾等撞死，于君于国有何等好处？&rdo;

梅伯答不出，又听一边比干开口：&ldo;若真是如此，君王必然气愤更甚，且于大臣有嫌隙，大臣皆是忠心摇摆，大王定然被千夫所指，后人记他逼死忠臣，万世骂名。于国，少一两忠臣，哪里是好？&rdo;

&ldo;难不成，便是不劝了？随大王任性妄为，宠听妇人，作弄大臣？&rdo;

商容：&ldo;不是不劝，要劝之有道，若是劝谏或是作为太过，得其后果，比那jian臣贼子更甚！梅伯，你细思，便是会晓得。&rdo;

梅伯苦思良久，依然转不了弯，只黯然归去。

商容与比干二人相视而望，忽的同时失笑，皆是摇头感叹，比干叹道：&ldo;那日未去朝堂，真是亏了！今日听首相所说，忽而恍然大悟，细细体会大王，思及自身，此前仿佛被白雾迷了般！&rdo;

商容看他：&ldo;大人可还是愤然？&rdo;

比干笑道：&ldo;怎会？吾等从来是与大王立于同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