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萧云辞将情况秉明后,皇上手中端着茶碗,默默地看着他,面上带着些许慈爱之色,没有回应萧云辞花了好几日终于筹备好的兵部军机要务,反而问道。
“太子这几日不眠不休,身子可好。”
“回禀父皇,儿臣一切都好。”萧云辞声音略显浅淡。
“你辛苦,只是你如今这些准备,恐怕有些滞后。”皇上缓缓叹了口气,“听闻鞑靼已经集结军队往南来了。”
萧云辞眼神缓缓一变,有些意外。
这意外并不是佯装,而是有八分真实。
此事他今日清晨才收到线报,他安排的线人已相当接近鞑靼皇族中心,消息是最快的,按照往常的速度,他收到消息过去两三日,做好安排之后,父皇才会得知此事,如今却几乎与自己同一时间……
其中定然有蹊跷。
萧云辞已大概猜出究竟,却佯装惊愕问,“怎会如此,父皇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自然是可靠的。”皇上却没有正面回答萧云辞的问题,反而带着几分责备,“太子怎么也不安插些线人在鞑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做些准备。”
“是儿臣失误。”萧云辞立刻道,“如今战乱再起,线人危险,难以为继,儿臣会继续想办法。”
皇上蹙眉,缓缓点了点头,似乎依旧有些不满,“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多操点心,朕如今可信之人不多了,皇儿,你可要好好担起重任。”
“是。”萧云辞垂眸,眼眸冷淡。
出了勤政殿,萧云辞朝邓吾使了个眼色,邓吾立刻去办,一个时辰之后,邓吾带着消息来到兵部无人处,小声朝萧云辞道,“勤政殿的小六子说,正是徐公公见过皇上,除此之外便没旁的人了。”
萧云辞眼眸冷厉,他从袖口拿出一块油纸包的玩意儿,递给邓吾。
“开始吧。”
邓吾了然,接过那东西,应声道,“是。”
他忽然想到自己前几日打扰了殿下与太子妃的亲昵,惹得殿下不快,立刻补充了一句,“奴才一定将事情办的又快又好。”
“……”萧云辞眯眼扫了他一眼,邓吾后脖颈一凉,赶紧转身离开。
……
萧云辞一走便是半个月的功夫,温凝也不清楚他究竟哪一日回来,一开始每晚都会做些心理准备,到了后来,温凝几乎便不做心理准备了。
她每日生活极为规律——到点便躺下睡觉,早晨一大早便早起练剑。
练剑洗沐后便会看账册,安排一些琐事,然后便带着礼物出门参加宴席,若是无事,便带着些小礼物去钱夫人府上。
钱尚书这段日子也不在府上,钱夫人也无聊的紧,若是没有其他事,便主动来找温凝。
一来一去的,好几趟,温凝与钱夫人已经感情甚笃,温凝也将京城各户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她每日睡前,都会将那些消息整理出来,准备等
萧云辞回来,一道给他看。
这一日,温凝在钱夫人那儿与人闲聊,半晌过去,才有一位迟到的妇人笑着走进钱尚书府,一面笑着一面说,“抱歉来晚了,今日去齐国公府道贺去了。”
钱夫人不由得笑道,“什么大事,值得你亲自去?”
“自然是世子妃喜脉之事。”那妇人笑着说,“太医已经诊断,如今已经两个月余,脉象很稳……齐国公高兴疯了。”
温凝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齐国公府……世子妃,喜脉,两个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