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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情意终确定（第1页）

又过了两日，书玉正在办公间内忙碌时，青梅带着一个人敲门进来了，书玉抬头一看，是姚承明！心里不由有些紧张，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面上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和他打了招呼：“承明哥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请坐吧！青梅，你去给姚公子沏杯养生茶来！”青梅答应一声下去了。

姚承明并没有坐下，只是紧紧地盯着书玉的脸色瞧，似乎想看出书玉心里的想法，书玉垂下眼帘，坐在桌后不再吭声，心里却如敲鼓：他来干什么？想和我把话说明白吗？老天，那我怎么办？是答应还是拒绝啊？以前看那么多的言情小说和电视剧，女主角面对男主角告白时都是怎么应对的？哎呀，越急越想不起来了！手心里紧张地都冒汗了，书玉坐在那里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姚承明瞧出此时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梅端过来一杯养生茶放下就又出去了，还注意了一下后院的情况，这会儿还是不要出现外人比较好，她就留在过道这里阻挡一下前面过来的人好了！姚承明见书玉不再出声，心里认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白云山上相遇时书玉不就对他不理不睬吗？不知道她是气自己喝醉那天说的话呢，还是气自己这么多天没过来和她解释清楚呢？屋里静悄悄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你——”“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彼此望了望，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下尴尬的气氛冲散了，姚承明先出声：“书玉，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明一件事的。就是那天喝醉酒的事，我、我……”姚承明突然说不下去了，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书玉一双热切的眼光紧盯着他，心激动地都快跳出来了！

“我那天说的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姚承明看见了书玉眼里的热切，他肯定书玉对自己不是没有好感的，就鼓起勇气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了，是生是死，就在眼前，还是早说早了，不然憋在心里书也看不进去觉也睡不好，太折磨人了！呼，他吐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再看书玉，听完姚承明的话后她的俏脸上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一抹羞红，红晕在慢慢扩大、扩大，直到耳朵也变红了。姚承明充满惊喜地看着书玉，书玉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呀，刚才怎么忘了低头了，就那么眼巴巴地等着他说出告白的话，真是一点女子的矜持也没有了！他会不会笑话她呀？

还没等书玉想好怎么回答，姚承明又接着说：“我酒醒之后就想过来找你说清楚的，只是二姑家出了事，她和表弟来我们家暂住，我要陪着表弟，还要应付一些邀请和聚会，暂时走不开，想偷偷过来找你又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才——”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你先忙你的事就好，我不着急的。”书玉听到这儿赶紧开口，只是仍然不敢抬头。

“你不生我的气吗？我以为你一定生我的气了，心里着急的不得了。那天在白云山上，想和你解释的，可你身边那么多人，我也没法开口，见你对我不理不睬的，还以为你在怪我呢！”姚承明松了口气，开口说话就好，要不然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开始我是有些怪你，喝醉了酒就对我胡说八道的，之后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难道不是故意戏耍我吗？”书玉嘟起小嘴，抬起头向他埋怨道。这个时候不说出来对他的怨气，更待何时？

姚承明赶紧澄清：“我绝不是戏耍你，也不是胡说八道！”低了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借着酒醉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的，要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敢开口？”

书玉有些羞恼：“你还真是故意的呢！看不出来，你堂堂一个举子，也有这样的花花肠子！”

“怎么是花花肠子？”姚承明抬起头来，坚决不承认，义正辞严地说：“我这是勇敢示爱，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上都说了，我照着做又算是哪门子的花花肠子？”

“你们读书人都有一副三寸不烂之舌，我不要和你说了！”书玉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宜穷追猛打，只得暂时熄火，等待秋后算账。

“呵呵。”姚承明看着书玉气闷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就禁不住笑起来。“笑什么笑！还不赶紧把养生茶喝了，好心好意给你准备的，放凉了就不好喝了！”书玉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姚承明端起手边的茶水，感觉这茶分外的香甜！

喝过了茶，姚承明想起自己光顾着高兴了，虽然书玉不再生他的气，可并没有说喜欢他呀，看书玉刚才一脸娇羞的样子，心里应该是愿意的，只是再确认一下比较踏实。他假咳了一下，认真地问书玉：“书玉，我是真的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书玉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喜欢吗？好像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不喜欢吗？好像也不讨厌。虽然她后世没有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自己现在还真的确定不了呢！看着姚承明有些变白的脸色，书玉停止了冥想，决定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至少不讨厌，我没喜欢过别人，别人也没喜欢过我，所以我不知道。”

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姚承明听见书玉这句话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书玉还是个小丫头呢，虽然做生意是把好手，可在情事上显然还没开窍，看来自己的机会很大呀！要抓紧时间抢占她的芳心，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暗下决心，姚承明宽慰她：“没事的，你多考虑考虑就是，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从腰上解下佩戴的香囊，递给书玉，诚恳地说：“这是我中举之后买的香囊，里面有我写的你那年元宵节赏月观灯会上赋的词，送给你吧！”

这是定情信物吗？书玉接过那个香囊，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很好闻的味道呢！见书玉接下香囊了，姚承明更是开心：“我现在不用再去学堂了，天天在家温书，准备明年的春闱，我娘对我也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一有时间我就过来看你可好？”

书玉想到姚承明过了今年的秋闱，明年还要进京参加礼部主持的春闱，正是抓紧时间用功的时候，时间宝贵，还是不要浪费在自己身上比较好，就劝他：“你还是在家好好温书吧，别总想着过来看我，你娘不就盼着你有了功名将来好做官吗？你现在正应该继续努力、再接再厉才是，等明年中了进士再来找我也不迟啊！”

等明年再来找你，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城里有些家业的人家在儿女十二三岁的时候就会开始给儿女挑选对象，有中意的就会先定下来，准备个一两年，等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拜堂成亲。现在书玉也有十二岁了，就算她的爹娘不给她说亲，也挡不住别人托人上门说媒呀，所以再等一年什么事情都可能改变，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只要书玉确定了对自己的心意，想必他爹娘也不会勉强她嫁给别人吧，好歹自己也是有功名的，也不算辱没了书玉！

如果不是他推脱考上进士以后再说亲的话，这会儿他娘就给他定亲了，毕竟他都十六岁了，以前家里落魄，没人看得上他，再加上他一直发奋读书，不思情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自从那年他听到书玉赋的那首词里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书玉的身影就在他心中一日比一日深重起来，慢慢地，竟是扎下根了。这次中了举，上门提亲的人差点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大家闺秀、富户之女比比皆是，他娘有意挑一门娘家有权有势的儿媳妇，自然是看不上书玉家的，他不得已才推说要好好准备春闱，不想分心，才让他娘暂时拒绝了各路媒人的说媒，只盼他中了进士后有了官职再挑选。他却想着等自己有了官职底气也更足了，更能说服他娘让他娶书玉，毕竟那时候他凭自己的本事就可以给家里带来权势和地位，根本不需要娶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女儿当妻子来锦上添花。

听了书玉的一番劝告，姚承明还是高兴的，她关心他的前途，也就是关心他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温书的，绝不会让你失望。不过一直温书也不好，需要劳逸结合，我不会天天来打扰你的，隔三差五地来看你一回可好？”姚承明婉转地询问书玉。

见他仍然不肯放弃，书玉只好答应他了。姚承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算算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温书了，就向书玉告辞，还叮嘱她莫要太劳累，要多休息，赚钱重要，身体更重要！看他一副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模样，书玉心里暖暖地，嗯，姚承明这个人也算不错啦，当个男朋友还是够格的，起码关心体贴女朋友这一条就做的很好！送走了姚承明，书玉回到办公间，想想之前两人的对话，一个人傻呵呵地笑起来。

果然像之前说的那样，姚承明隔三差五地会到“天然居”后院一趟，找书玉聊一聊，有时还带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哄书玉开心，或者带些诗词话本过来两人一块翻看，品评诗词，书玉也会下厨做一些好吃的饭菜或糕点让姚承明吃，说是给他好好补补。在这样的交往中，书玉渐渐敞开心扉，接纳了姚承明，偶尔拉拉手，临别拥抱一下，也是家常便饭，当然，其他方面二人还是谨守礼节不曾逾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