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只大翅蝈蝈。”苏雪等不及了。
“人家说的是蛐蛐、油壶鲁,蝈蝈没大翅、尖翅一说。”李墩儿提醒了苏雪一句,他虽然没有林辰东那么了解鸣虫,可一些基础常识也都懂。
“是吗?”
苏雪眨眨眼,扭脸看向林辰东,问:“林辰东,好蝈蝈怎么说?”
“筒子翅。”林辰东道。
“有什么讲究吗?”苏雪问了一句。
林辰东没说话,扭脸看了一眼老罐家,他并不是个爱表现的人。
老罐家觉得眼前这小伙子是个懂行的人,哪怕他不说话,所以他才开口说了一句:“小伙子,你说说看。”
“相虫者要求,翅宽而长,或者不太宽而甚长,这种虫叫‘筒子翅’。
翅贵厚,翅上有筋,筋贵粗。盖膀近项处有沟,沟贵深;两翅交搭贵严,不严者叫‘喝风’,不足取;
两翅至尖贵高耸,低而贴在肚皮上叫‘叭拉膀’,不足取;身贵大,尤贵头大,因为头大身自大……”
林辰东一连串说出相蝈蝈的讲究。
“哇,这么多讲究啊?”苏雪也不知道记住没有。
“看来你还有两下子。”苏冰第一次夸奖了林辰东,当然后者根本就不在乎。
“我们家东子可是玩虫的高手。”李墩儿对苏冰道。
“精彩,果然是个行家。”老罐家开口称赞道。
“算不上,小时候我们村有个老罐家,我跟他学种葫芦,捎带手帮忙他分虫。”
林辰东想起初中时候的事情,脸上不禁露出些许伤感,上次从老妈口中,他听说村里的老罐家已经去世,而且走的也不算光彩,心里觉得非常惋惜。
“难怪!一听就是专业口。”
老罐家很长时间没听到这么专业的相虫之说,脸上藏不住的对眼前这小伙子的欣赏之色,毕竟这年头玩虫的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
苏雪得到答案后,问老罐家:“有筒子翅吗?”
“有几只,不过还没开叫。”
“没开叫?”苏雪不明白。
“苏丫头,注意了,没开叫的蝈蝈很危险,也许拿回家一辈子都不会叫,尤其是筒子翅,不容易开叫。”
李墩儿对鸣虫也有研究,虽然不如林辰东。
“切,林辰东帮我选,肯定没问题。”苏雪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林辰东不是来玩的,更不是来给苏雪买蝈蝈的,他来是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收一批鸣虫,第二是跟老罐家交流下心得,毕竟之前他还没卖过冬虫,取取经或许对销售有帮助。
“大爷,您不会指着鸣虫过活吧?”
“那倒不是,分虫对我来说是种乐趣,指着它们赚钱不太容易,现在外地一些大棚分虫已经很规模化,咱这老法子落后了。”
老罐家很乐观,因为他图的就是一乐。
“年轻人,你虽然说话不多,可我能看出来你懂虫,不过现在不比从前,老一辈人玩意儿少,当年的虫市何其火爆,现在的年轻人能玩的东西太多,真正喜欢虫的人太少。”
老罐家很清楚,在那个没有电器的年代,人们在冬天唯一能听到夏、秋之音的办法,就是人工繁育的鸣虫。
现在不同了,录音机,电视,电脑,手机,一年四季的声音随时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