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认识贺延霄的时候,他总是鼓励她坚持自己的梦想,不要随意向父母妥协。后来才发现贺延霄并不爱欣赏那些艺术,她的分享欲望也逐渐减少,几乎很少在他面前提到画画。
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冲动,随手画的东西还迫不及待拿出来给别人看,未免也太丢人了。
司婳搅着手指,想着怎样打破凝固的气氛。
正欲开口时,言隽忽然出声,“有个不情之请。”
“咦?”有什么是需要言隽请求她帮忙的吗?
言隽稍微停顿,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诚恳询问道:“可以把这幅画送我吗?”
“你要这幅画?”司婳怀疑自己听错。
“它很漂亮,值得收藏。”言隽双手握着素描本,示意友好,“就是不知道司小姐肯不肯割爱了。”
一番不算评价的回应从侧面把那副画的价值捧得很高很高,司婳欣喜不已,“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谢谢。”言隽致谢后,手指着右下角,“可以在这里留个名字吗?”
“等下,我去拿笔。”司婳立即回道,转身时,胳膊忽然被人握住,听他说:“我这里有笔。”
言隽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钢笔,笔身宝蓝色,笔盖夹子镀银。
“你还随身携带钢笔?”平常很少见到有这个习惯的,司婳有些诧异。
“钢笔么……”言隽转动着笔盖,取出递给她,顺口回答:“算是我最喜欢的书写工具。”
没有之一。
比起其他便利的书写工具,钢笔对于喜欢练书法的人更友好,笔尖的粗细、运笔力道的轻重以及着磨色彩,运用得好,写出一篇漂亮的钢笔字也能令人赏心悦目。
司婳握着笔,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中文名,字迹很工整,从小到大有套固定模式。
“字也很漂亮。”言隽夸赞到。
“你的字比我的好看多了。”那张纸现在还被她夹在某本书中。
两人谦虚相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业互吹,不知怎么就从钢笔谈到书法,司婳很好奇,“你学过书法吗?”
“了解过一点。”言隽答。
司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见过言隽的字,可不像是了解一点的意思。
写完字,她将钢笔还给言隽,盯着右下角的真名落款,忽然就说起来,“其实我小时候写字不好看的。”
“后来有人送了我一支钢笔,我觉得自己的字配不上那支漂亮的笔,专门去买了字帖练习。妈妈看我学得认真,还特意给我报了个书法班。”所以她刚才随口提起书法,没想到言隽还真接触过……
言隽坐在那儿,胳膊搭在桌边,钢笔在两只手之间盘旋,追问道:“是么?谁送你的钢笔,影响力这么大。”
回想起那件事,司婳只能摇头,“其实我不认识他,当时我遇到点事情一直哭,有个小哥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东西哄我,大概是……看我可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