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丸可能是从清净寺得到什么情报,才会来追杀我们。
言归正传,恶鬼已死的情报迅速传开,一扫占据人心的恐惧恶灵,却换上名为愤怒与复仇的双生怪物。
说巧不巧,附近北陆的胎内84町与中部的小海95町派出的援军也已到达。
局势立刻逆转。
化鼠同时失去终极武器恶鬼以及军师野狐丸,连喷炭兵这些反人类变种兵也使用殆尽,已经拿不出任何把戏,又被附近各町的鸟兽保护官层层包围,连逃都逃不了。
代替野狐丸指挥盐屋虻鼠窝的史奎卡将军,全数归还掳来的婴儿,同时派遣特使要求谈和,但重建秩序委员会只花五分钟就把特使变成标本,再将慎重拒绝和谈的文件塞在特使嘴里送回。接着鼠窝又派出特使,希望以无条件投降换取士兵的性命,但特使活生生被咒力强迫突变,化成一堆不成原形的癌细胞送回去。
事已至此,史奎卡下定决心率领全军出击,打算壮烈牺牲。
但化鼠军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全被满脑子充满愤怒和仇恨的人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我与觉也参加化鼠扫荡战,但并不打算详细描写当时经过。
只有两件事情令我永生难忘,一件是广大的平原染成血红,眼前全是朦胧血雾,难以言喻;另一件是无数啮齿动物特有的高亢惨叫交错回荡,听来竟如人们哀嚎哭喊的声音。
一星期不见,野狐丸显得有气无力,似乎连身形都小一圈。
这只被铁鍊綑著跪在石板上的化鼠,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野狐丸,你还记得我们吗?」
牠听我这样问,只有微微的反应。
「我是卫生所异类管理课的渡边早季,他是妙法农场的朝比奈觉。」
「……自然记得。」牠总算给了沙哑的回应。「两位在东京地洞中杀死我等救世主,逮住我。」
「胡说!不是我们杀的!」觉气得大喊。「是你诡计多端杀了真理亚跟守才对吧?他们的遗孤被你唆使杀了一大堆人!这全都是你的责任!」
野狐丸没回应。
「你接下来要接受审判,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先问清楚。」我静静地说。
一般来说异类不可能接受审判,但重建秩序委员会决定破例召开特別法庭,并参考距今一千多年前在欧洲进行的动物审判,第一次要给人类以外的动物定罪。不过野狐丸应该没什么发言机会,人们也不觉得牠会说实话。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这些事是什么事?」野狐丸微微一笑。
「你的罪状罄竹难书,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屠杀那些无辜的人?」
被五花大绑的野狐丸转过头对我说:「一切都是战术一环,一旦开战不得不赢,若是输了……就只能迎来我现在的下场。」
「你为什么要反抗人类?」
「因为我等不是你们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