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牙轮则像是万花筒中的皎皎新月,无处不在,四下飞旋,鸣音不断。
在这种不间断的光华中,少女本身是闪烁的精灵,红光、蓝光的不断闪耀,夹杂着裙裾和娇小身影的残像,像是大堆的彩蝶在起舞。
徐长卿,则是那个在这璀璨、华丽、而又繁奥的死亡花瓣中包裹的花蕊。
金色的光华,乍现又隐,溅起火星无数,那是刀。
红色的光雾和汁液,飘散洒落,那是血。
“的确是强大而又坚韧无比的战士,然而也只能成为死亡之花的衬托。”一位代表见少女胜券在握,定下心来,这样说。
“难得一见的激战,美到让人窒息的暴力技艺。”
“我现在希望这个卫刀可以坚持的再久一点,抵抗的越久,才会遭受越多的痛楚,惨死才解气。”
“擎天公司的这张底牌,可敬可畏。”
激战接近十分钟时,徐长卿已经非常狼狈,浑身上下由披风剑造成的创口过百,而月牙轮造成的伤,也有好几处,鲜血不但**了战衣,也撒的到处都是。
“你的血都快流干了。还强行支撑,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少女有些小喘的说。这番剧烈而又持续的战斗,她的消耗也不小。
她是先天中期,法力的质、量,都高过现在的徐长卿很多,但四段全开,她也是无力持续太久的。
在她眼里,徐长卿从五分钟前开始就已经是一副随时都会被彻底打崩的样子了,可是又一个五分钟即将过去,仍旧吊着不崩不死,尤其那眼神,依旧明亮坚定,让她格外的憋气不爽。
“死吧!”少女银牙一咬,发动了她引以为傲的绝技。
瞬闪、连闪、多达七次。
密集的联动,没有蓝移,每次都是绕着徐长卿打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式多变、如刀轮飞旋的披风剑甚至都未用完,就换了新的位置,夹杂期间的重斩更是角度刁钻的无法抵挡。。
从旁观的角度看,少女在那一刻已经化身为绞肉机,将徐长卿包在内中屠宰。
徐长卿拼力抵挡,却仍旧血肉飞溅,就仿佛被万刃加身,就鲜血喷涌的程度而言,将人扔进粉碎机,也就类似的效果顶天了。
议会诸人都不自觉的撑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他们知道,这绝对是最后一刻了。
“被打爆了!?”
“嗯,这回说什么也不可能活下来了!”
可话音未落,华丽丽的瞬闪联动刀轮舞却突然卡壳!
极为生硬和不自然,连公司代表们都清晰的感觉到了。
然后便见金光一闪,少女眼睛往下的上半个脑袋,被削飞了出去!
半个脑袋在空中还眨了下眼,然后被徐长卿一抬手,无数沙粒侵蚀,宛如在砂轮上打磨般,迅速磨碎消失。
直到这时,身体才跪地栽倒。
少女直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之间被定住身形?
而徐长卿也无意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秀智谋。
智不足道,无非是以沙为笔,以血为墨,以战场为图板,绘一阵,求绝处逢生的反杀之机。
值得称道的是动心忍性的韧。
可以说,此战,就是他在失法世界求生磨砺十二载成果的一个体现。
艰难、痛苦、极限、死亡,都不能动摇意志。
相信自己行,坚信可以做到,一点又一点的做好,攥取胜机。
手一招,沙尘化作斗篷,掩盖了大失血濒死,全靠提着一口气吊命的狼狈,徐长卿抹了把脸,扫视仍在震惊中的诸人,轻言缓语道:“猴戏耍的不好,让各位见笑了。”
鸦雀无声,半晌之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能源公司代表语气艰涩的道:“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
徐长卿笑了笑,“彼此实力对等的时候,才有的谈。”
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边行边道:“在你们眼里,红狼会是一条狗。在我眼里,你们是厕纸,用认罪服法擦掉云霄城以往的污秽。”
……
一场公审大会在翌日举行,云霄城十三万七千余人参与了大会,有不少是被强迫参加的,比如接受审判的那些公司掌权者及其族人等既得利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