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把花种出来了,能救好多人的命?”
“正是。”
“那我一定好好伺候那盆花,让它早日生出芽儿来。”
玉珠笑着,盖上痒药的盒子。
厢房中弥漫着淡淡药香,和一丝若隐若现的幽幽香味。
白荷推门进来,照例是冷冷冰冰一张脸:“管家请你过去。”
傅宝仪起身,抓了抓脸上的蚊子包:“我知道了。”
私下里,玉珠问白荷:“这些天我看你愈发稀奇古怪了,对姑娘从来没有好脸色。若是姑娘是个不可理喻的人,那还好说。可是姑娘待你我二人不薄,你怎么还板着个脸子呢?”
白荷冷哼一声:“人各有志,今儿我算明白了,你甘愿当那女子的狗腿。迟早有一天,把你自己个儿陷进去。她也不想想她到底配不配!”
王府里没有个女主人管,这些丫鬟婆子心高气傲,差点就连自己只是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丫鬟也忘记了。玉珠诧异打量她,最后叮嘱:“勿多生事,连你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何必那么大怨气呢!”
她也懒得和她说了,提着盏灯出门去,为傅宝仪照路。
这些天,傅宝仪已经逐渐适应了在摄政王府中的日子。每天的日常就是,偏殿,昭纯殿,书阁,偏殿。除了看沈离和宝柒学习,就是带她们用膳,午睡时讲故事。做完了所有事情,就立马去药园里,看看她整理出来的草药。
月朗星稀,这几日天气甚好,晚上也是。一轮高高的明月悬挂天上,月光格外清明。到了用膳的偏殿,两只小孩早就排排坐好,等着宝仪来。
傅宝仪进门,宝柒就皱起鼻子:“姐姐身上好大一股苦药味道!”
玉珠放下挑灯,为三人布菜。
傅宝柒嫌弃:“阿姐在家里就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到这里竟然还弄。阿姐不嫌味道苦么!”
宝仪捏她的鼻子:“草药清香,怎么会苦?是你这顽皮猴子吃糖糕太多了,闻什么都觉得苦。”
宝柒讶然,看她的脸,指了指:“阿姐,你脸怎么了?”
“不碍事,被蚊子咬的。”傅宝仪坐到两个小孩身边,声音柔和:“离儿今天说话了吗?”
宝柒摇头晃脑,脑袋上两个元宝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她童言无忌:“阿姐,我觉得阿离的脑袋肯定有什么问题。你别看他过目不忘,其实他很笨,傻傻的,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只和我说话。旁人谁都不开口。”
沈离看着手里的草糖糕,看了半响,随手递给宝柒。
傅宝仪见过一些不会说话的人。他们天生五识不清,声带发育不完全。但沈离不是。他会说话,甚至能说的完整,流畅,只是他很少开口。
傅宝柒一口把糖糕吞进腹中,也给沈离夹了一块:“诺,吃吧。”
沈离点了点头。
殿外来了一行人,守门的婆子声音清楚:“侯爷万安。”
傅宝仪的动作微僵。
听见“侯爷”这两个字,她就觉得腰上那块隐隐泛疼。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