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伤到?”
廖慕阳双手捧着林笙的脸,仔细地观察着林笙被玻璃杯砸中的下颚,那开口说出的话满是藏不住得急躁和心疼。
即便小孩的力气不大,但玻璃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被用力掷出,那带出的痛感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是砸在了下颌骨上,那痛感让林笙本就被干果砸中止不住流泪的眼睛,持续地弥漫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骨头上传来的痛感让林笙懵了一瞬才缓过了神,他看着廖慕阳满脸的担心,连忙抬手比划到:「哥哥没事的,没伤到。」
廖慕阳翻着林笙的话,也看清了那被砸的地方微微肿起了一小块。
这种小伤在别人眼里或许根本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廖慕阳眼里已经是足够点燃炸药的火花。
他松开一只手,干燥温热的掌心直覆上了那肿起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边揉边紧拧着眉毛轻声地说道:“肯定很疼。”
林笙听着自家哥哥近乎喃喃自语的音量,接着抬手比划到:「现在不疼了,没事的哥哥。」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却还一个劲地安抚别人,这种行为让从担心中缓过劲的廖慕阳有了几分心酸,也愈发加重了心中的怒气。
他揉着林笙微微肿起的地方,揉了一会儿确认林笙真的已经不疼以后才站起了身,他把林笙护在身旁,冷眼看着那个正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小孩。
小孩撒泼哭喊地叫嚣声越来越大,才有两个大人着急忙慌地推开了周遭的人,朝着地上的小孩走去。
小孩依旧哭闹地不停,那稚嫩的声线说出的话却是不符年龄得难听,周遭的人多数是各方各面的成功人士,他们看着这场景皆是忍不住地开始蹙眉。
“宝贝,这怎么了,怎么在地上哭呢?”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啊!快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帮你教训他!”
小孩一看父母皆是到了场,简直像是有了底气靠山的恶人,直抬手指戳着廖慕阳和林笙尖利地喊叫道。
“这两个小畜生打我!还推我!还不给我东西看!”
廖慕阳听着这话,那面上的神色已经是难看到了一个无可复加的地步。
周遭的大人亦是愈发蹙紧了眉头,似是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说出这种话而感到不舒服,那看向小孩父母的目光也不自觉染上了几分嫌意,毕竟小孩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张白纸,父母则是画画的人,这纸上的画是如何一番模样,全取决于作画之人。
一旁的一个小朋友被这场景吓地牵紧了妈妈的手,却也在听到那字眼时,抬头一脸单纯不解地问了问身旁的母亲。
“妈妈、妈妈,小畜生是什么意思啊。”
那位年轻的母亲当即弯下了腰,神情染上了几分严肃,朝着自己的孩子认认真真地说道:“这是个很不礼貌的词,宝贝不要学,因为这会让别人不舒服,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