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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真的？&rdo;茗战很高兴，然后又想起什么，&ldo;不说他了。少央那里有文柏远给你做的雪参丸，明天让他看看，该怎么吃。&rdo;

&ldo;雪参丸，那个是续命用的，我现在吃它做什么。等着有一天……&rdo;澜沧还想说，可是茗战突然揽着澜沧转身，用吻堵住了他的话。

他不想澜沧说出来，太残酷了，对他太残酷了。

他不能接受澜沧死去，甚至连这个想法都不能有。

澜沧，什么时候你的生命竟然嵌入我的生命当中，如此的深刻……

次日清晨文少央很早就过来，这个时候茗站已经起来开始练功了，澜沧还在睡。他看了看澜沧，又号了一下脉，脉象还算平稳，然后和身边的侍候的小决说，&ldo;平时的药今天减半，再加一味银花，春夏之交，容易上火。&rdo;

小决道了是，转身去取茶，这个时候的澜沧也醒了，文少央扶他起来，拿了靠枕放在他的身后。

&ldo;今天神色好多了。昨夜睡得可还安稳？&rdo;文少央接过小决手中的茶递给了澜沧，澜沧拿了过去，虽然感觉有些重，不过还是拿稳了。

&ldo;还好。&rdo;澜沧低头喝茶，一口一口的抿，怕呛了水。

&ldo;刚才在院子里遇见了茗战，他说你昨天晚上咳出了血，怎么回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ldo;少央，你是大夫，竟不知道。&rdo;澜沧把空茶碗递给他。

&ldo;澜沧，我以为事情不应该这样呀。前些天你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强健，但是也不至到如此地步。这些不是身体上原有的病症，还是你的心结。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放开怀抱，重新做回原来那个纵横天下的慕容澜沧吗？&rdo;

澜沧听着，眼睛低低的，就是文少央坐在他的对面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们都沉默着，后来还是文少央叹了口气继续说，&ldo;放开自己，有这么难吗？&rdo;

&ldo;……少央怎么突然来说这些……&rdo;澜沧忽然抬起了眼睛，看着面前年轻的郎中。&ldo;……我……&rdo;

&ldo;我是大夫，既要治病也要救命。而对于你这是症结所在呀。澜沧，我不想你就这样毁在我的手上。其实当时先父去世的时候他是要我用二十四枚金针完全封印你的记忆，他还说，如果两年后情况出现反复，就用针完全刺穿你的穴道，封印你所有的感觉，真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当时茗战要我遵从父亲的意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可是我知道，但是不能说，所以削苹果的时候我故意割破了手，就是想给大家都有一个缓一缓的时间。&rdo;

&ldo;所幸茗战还是改变主意了。&rdo;

&ldo;我改变了父亲的意思是想医好你，如果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终致悲剧，那是我的遗憾。可是澜沧，即使一个大夫的遗憾可以承载一辈子，即使我此生不再行医，但是你命都没有了，那是什么都无法弥补的。&rdo;

&ldo;少央，我以为我可以全忘记，但是……&rdo;澜沧听出来文少央是真的很关心他，他想说出自己的感觉，但是突然发现，如同缠绕的丝线一般的苦痛一样压抑着他，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ldo;我知道。澜沧，既然无法遗忘，那么你是否可以把往事看成是一种历练，经过了，也就不重要了。&rdo;

&ldo;那岂非更难？&rdo;澜沧突然笑了，&ldo;我尽力吧。对了文央，南宫世家的少主怎么会是你师弟呢？&rdo;

&ldo;噢，他是从九岁开始跟从家父研习医术的，其实南宫世家以武功名镇天下以前曾经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医术密而不宣，不过自保而已。&rdo;

&ldo;为什么呢？&rdo;澜沧似乎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ldo;我见过南宫渊老爷子一面。他说过一句话，他说没有江湖，又处处是江湖。当年南宫世家以炼制圣药闻名江湖，他们的药可以延年益寿，也可以提高武功修为，更有的可以在死亡弥留之际起死回生，江湖中的人无不向往，这才终至一次几乎灭门的惨祸。那些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rdo;

&ldo;那……南宫世家的人，他们被我废掉的武功……&rdo;

&ldo;全身筋脉已断，要恢复武功断不可能，不过如果调养得当，那和一般人全无样。&rdo;

&ldo;南宫少主说，他的父亲病重，要你回去。&rdo;澜沧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

&ldo;那些不过是借口。这是南宫残第一次向我耍心计，究竟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想问他，但是知道他的脾性，如果他不想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所以索性随了他，有什么事情他最终会开口的。不过……其实这也是事实，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南宫与镜死了。今年冬天去的，据说两年前他和你的不周山一战之后，他就疯了。当年他为了杀你下了圈套，但是南宫渊不允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