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淑哥在帐篷里用了一壶奶茶,又吃了一点肉干,就坐在毡垫上等萧继远来。
帐篷里原本就铺着厚厚的毡垫,但皇女嫌这里的垫子太硬,又让随行的女奴隶拿自己的毡垫重新铺了一遍。
她如今身子金贵,可不能随便。万一这硬梆梆的毡垫铬了她,伤及肚中的孩子,看谁担待得起!
想到肚里的孩子,她不免伸手捂住腹部。肚子倒是鼓鼓的,颇有一点显怀的感觉,可惜里面装的全是奶茶肉干,光用手摸,还压根摸不到孩子。
摸着这个根本摸不着的孩子,她脸色却有些沉沉的,垂着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禀皇女,萧大人来了。”贴身的婢子进来禀告。
“快请!”她连忙端坐,又伸手摸了摸鬓角。
“快,拿镜子我看看。”
婢女忙从箱子里取出手持的把镜递到她跟前,对着镜子她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确认自己打扮得当,脸上并无倦色,这才放心。
这一耽搁的功夫,萧继远就到了帐篷前。
“萧大人请进。”门口侍立的婢女撩开门帘请他进来。
萧继远有些不情不愿的一弯腰,进了帐篷。
帐篷的顶开了一个口,里面烧了火堆,火里搁了一点香料,熏得屋子里暖融融香喷喷,倒是极富情调。
皇女盘腿端坐的一条五色斑斓的小毡垫上,看到他来,脸色顿时一喜,随即又是哼的一声,傲慢的别开头。
“大人快请坐。”婢女把萧继远临到火堆旁,摆了一张矮凳。
萧继远只看了皇女一眼就别开头,也不吭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愣愣看着火堆。
这幅木头样子瞧了就叫人来气!明明是自己叫人把他请来,可这冤家来了,就只会带给她一肚子气。
耶律淑哥磨了磨牙,没好气的呛声。
“我要是不请,你就不知道来看我。”
“刚到的时候,我就来看过你了。”
“那你就不会多来看我?”
“你又不缺人伺候。”
“我又不是叫你来伺候我。我是想见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
看看!这木头梗脾气!三句话就能把人活活呛死!耶律淑哥那个气啊,只觉得吃下去那壶奶茶都要被肚皮里这股气顶出来。
“你不好看,可谁让我喜欢看!都怪我自己,怎么就喜欢了你!”皇女怨愤道。
这话萧继远不爱听!她喜欢他,难道他就非得也喜欢她?这叫什么道理!
“那你可以不喜欢我!”
反正我也不喜欢你!这句话从心里冒出来,但他没说出口。
“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还能喜欢谁?”耶律淑哥忍不住拔高嗓音。
她嗓子一响,萧继远也跟着响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就是害人害己!”
“好啊!萧继远,我害人害己?你吃干抹净,又想不认帐?”她气得蹭一下跳起来,伸手指着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