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这话听上去略带讽刺之意,见惯了场面的顾以澂语气平静的说道:“二娘说笑了,你是顾家的二夫人,再怎么说都是以澂的长辈,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姚氏听了,嘴角微勾,阴阳怪调的说道:“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我还以为大少爷已经忘记了我还是顾家二夫人,既然没有忘记,敢问,大少爷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这的丫鬟带过来问话,敢问大少爷,一句,这眼里可曾有过我这个二娘。”
旁边的流云一听这番话,就明白姚氏这是过来兴师问罪来了。字字句句无不在质问大少爷,只是这态度,与以前还真是有些区别,态度更是有所转变。
顾以澂一点也不奇怪姚氏态度突然的转变,这件事他确实没有事先知会一声姚氏,便让流云把画眉带了过来,怎么看,这件事做得也有些欠妥。
本想在不惊动姚氏的情况下,把人先找过来问问情况,既然姚氏知道了,顾以澂索性也就承认。
顾以道:“有些问题不太明白,便把画眉叫过来问问,不想惊动了二娘。”
姚氏却不信,慢慢说道:“听说昨个大夫人把在厨娘忙活的人都叫去问了话,今日大少爷又把我的丫鬟画眉叫过来,不知大少爷可是怀疑我这个丫鬟对少夫人的药里做了手脚,才害得她流了产。”
“我这小丫头胆子小,经不住大少爷这般疾言厉色拷问,大少爷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的,倒不如当面问问我,画眉到底也是听命于我,也许我这个主子知道的比画眉还要多,也未有可能。大少爷又何必饶那么大一圈子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了,再继续兜圈子也没有什么意思。顾以澂也不想跟她绕圈子,于是说道:“既然二娘这般说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笙歌流产之前,有人说看到画眉到过厨房……”顾以澂心想,当时人多杂乱,有下手的机会也不是没有机会。
姚氏眉心一动,如她所猜,顾以澂把画眉叫过来,果然并不是单纯的问话,他分明是怀疑自己。不过,气愤之下,姚氏又转念一想,木笙歌无故流产,这件事来得太过于突然,也有些蹊跷。
虽然木笙歌流产一事,对她算不得上一件坏事,可以说是有利无害。可是这样一来,她便成了别人的怀疑对象。今日顾以澂把画眉叫过来问话,无疑是对她的怀疑。
姚氏冷哼了一声,道:“怎么我的丫鬟去了一次厨房,就成了凶手,那么其他在厨房帮忙的丫鬟,岂不是个个罪大恶极。”
姚氏这么说,顾以澂一点
都不奇怪。
顾以澂笑了笑,平静道:“二娘言重了,我到现在只字未提说画眉就是害笙歌流产的人,这话可是二娘你口中而出,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有些问题想不太明白,把画眉找过来问问,二娘如果非得执意这么说,只会让我觉得是做贼心虚。”
“你……”顾以澂嘴上的功夫一向了得,气得姚氏站了起来。
顾以澂也不看她淡淡说道:“二娘不必如此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好。”
等到姚氏打住,稍微平复了心情,她才道:“大少爷又何必要这样说呢,你我都心知肚明,今日你把画眉找过问话,别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怀疑是我害得笙歌流产,哼,只怕恐怕这次要让大少爷失望了。”
失望?
顾以澂顿了一下,既而道:“若是二娘没有做过,自然问心无愧,今日不过是把画眉叫过来问问当日的情况,二娘就如此紧张的赶了过来,很难不让人起疑。”
姚氏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画眉,顾以澂说这话,未免当她太好糊弄了吧。